p;佟佳贵妃沉静了好一会儿,“柳桃到底是本宫的人,断不能让其他为本宫办事的人寒了心,但柳桃已成弃子,还是多给些银两给她家里人吧。”
“是,奴婢替柳桃谢娘娘大恩。”玉镯明白,柳桃定是活不久了,她已成为两方的弃子,各为其主,这也是自己选的道路。
佟佳贵妃微闭双眼,长叹着气,宜嫔这是给自己一记耳光啊,竟然没有告知自己,仗着皇上的宠爱,便拔掉了自己好不容易埋在她身边的钉子。
如今大事已定,自己又怎能因一小小的宫女而去找皇上评理?
转而又想到惠嫔遴选秀女的提议,真是一波未起,一波又来,难道都在等着看自己与钮钴禄氏争斗的好戏?
难道那钮钴禄氏进宫便要与自己平起平坐?
绝不能让此事发生?佟佳贵妃抚摸着光滑细腻的脸颊,踌躇着,何日才能怀上龙子呢?
“娘娘?”玉镯吞吞吐吐,
“何事啊?”佟佳贵妃不悦道,
“还有一事,奴婢也是刚刚知道的。”玉镯揣摩着佟佳贵妃的心思。
“噢?”佟佳贵妃皱着眉头,今日真是多事。
“奴婢听那看守长春宫的宫人来报,宁悫太妃的小宫女曾去给良贵人送过汤药。”玉镯柔声,今日烦心事的确很多,也只能捡着轻松的讲起。
“竟有此事?”佟佳贵妃厉色,
“是啊,莫非是裕亲王?”玉镯试探的问道。
“如是裕亲王,必是经过了皇上的默许,或许裕亲王也藏了私心,但慈宁宫未传出消息,那本宫也不便插手。”佟佳贵妃敏锐的觉得,此事不简单,长春宫已失了宠,但皇祖母却处处维护,到底为何?
佟佳贵妃盯着殿外院中萌发的绿意,看来这良贵人为花中的玫瑰啊,散发着香气,却难以亲近,独立花丛,仍为一景。
“听宫人讲,良主子拟了个单子,想要佛经一本,纸张百份,盆栽数盆。”玉镯轻轻道。
“准,”佟佳贵妃打定着主意,“良贵人要什么,便送去什么,她毕竟是宫中的贵人,封宫百日,也是给了她教训,以后莫要痴心妄想,得到太多,失去的更多。着长春宫的宫人好生侍候主子,莫要起了歹心。”
“是,娘娘。”玉镯知晓贵妃的深意,长春宫中的宫人的确乖巧懂事。
瞧着佟佳贵妃舒展的笑颜,玉镯踌躇,深吸着口气,
“娘娘,永和宫的乳娘得了失心疯,已经被逐出宫外了。”
“什么?”佟佳贵妃立即换了一副容颜,这宫中都要反了吗?
“乳娘不知为何,正逢皇上去探望德嫔时,险些摔了小阿哥,德嫔娘娘哭诉,又讲了乳娘的好多不是,但因乳娘为贵妃为小阿哥亲选的,不敢多言,一直忍着。
皇上听闻气愤,寻了太医院的宫值,竟诊出乳娘得了失心疯,德嫔娘娘又转而讲了贵妃娘娘不知情的好话,皇上叹那乳娘可怜,便未加惩戒,直接逐出宫门了。”玉镯小心翼翼,倾情告知。
佟佳贵妃的红指紧紧掐入肉中,眼前仿佛浮现着永和宫内上演的那场精心策划的闹剧。
入宫数载,遭受二次滑胎,至今无子,只能抢来德嫔所出的四阿哥为亲子抚养。
为守住佟佳氏的满门荣耀,在后宫中几经辗转反复,铺筑着道路,谁知才短短几年,便被雄心之人悉数斩断,不甘啊。
如今虽为贵妃之位,妃嫔之首,但百年之后仍不能入主皇陵,所有的委屈顷刻而涌,佟佳贵妃的眼中竟含着晶莹的泪滴。
“娘娘?”玉镯心疼的唤道,她深知贵妃心中的苦。
“皇上心中的良人到底是谁?”佟佳贵妃心碎的问道,从几何时,她已深深爱上她的夫君,但皇上却对她若离若近,从未贴心而语。
玉镯不敢随意妄语,“娘娘,皇上心中是大清的江山啊。”
“哈哈。”佟佳贵妃大笑着,原本以为皇上心中的良人是早已逝去的孝诚皇后,后来良贵人的出现,佟佳贵妃才恍然大悟,皇上对孝诚皇后的情分更多为歉意,才加倍对太子疼爱。
方才玉镯一句无心的话语,顿时大彻大悟。
皇上心中存的只要是大清的江山,自己便终有一日能入主中宫,只因身上流淌着佟佳氏高贵的血液。
任谁在宫中生得歹意,自己都不会轻易低头。
佟佳贵妃想起深埋心中的中宫二喜,浑身上下充满了无穷的气力,斗吧,哪怕斗的血流成河,最后站在高处的人,也定是本宫的四阿哥。
佟佳贵妃做好了最后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