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哀家的话,哀家欣慰呀。”太皇太后带着警告。
岚音不解的望着落霜,想必是另有缘由。
太皇太后布满皱纹的双手颤抖的拉过太子,“记住,你是大清的太子,谁要害你,便是大清的仇敌,即使现在打不倒她,日后也必要血债血偿,莫要失去了斗志。”
太子眼中闪烁着光泽,“太嬷嬷放心,我定会记得身上流着爱新觉罗家的血液。”
“好啊,祖宗福泽万里啊。”太皇太后欣慰的笑道。
岚音被眼前的画卷感动着,浓浓的亲情飘荡在毓庆宫内,驱散着所有的阴谋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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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宫内,佟佳贵妃饮着热茶,喜气的坐在锦凳上,敏贵人紧张兮兮的问着,“翊坤宫真是封宫了?”
“自古痘症为大疫,没有送出紫禁城,都已经是万幸了。”佟佳贵妃轻轻放下茶盏。
“郭贵人心肠狠辣,没想到此事这般顺利。”佟佳贵妃讥笑着。
“她过的不易,被宜嫔压制久了,怨恨极深,便是没有好处,只要是涉及到宜嫔,仍然义无反顾。”敏贵人笑意盈盈。
“宜嫔入宫多年,去年才诞下五阿哥,如若五阿哥有难,便是灭顶之灾。”佟佳贵妃推心置腹。
“姐姐真是好计策。”敏贵人奉承。
“只能怪宜嫔太过张扬,入宫时与本宫处处作对,如今又与温妃公然示好结盟,本宫定要给她些颜色瞧瞧。”佟佳贵妃盯着桌上粉彩蕉叶花卉纹花觚。
“姐姐,听闻太皇太后派了苏麻嬷嬷去照料五阿哥。”敏贵人问道,
“那又如何?五阿哥才不足一岁,即使不死,侥幸苟活,也伤了元气,日后也定不会为温妃所协用,看那宜嫔如何张扬?”佟佳贵妃嘴角向下,冷笑道。
“姐姐才是尊贵之身,温妃总是想越俎代庖,真是笑话,也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敏贵人放入口中香甜的水晶葡萄。
佟佳贵妃舒心的笑着,头上的凤钗乱颤。掩口而语,“咱们姐妹真是对心思呀,如今宫中不太平,嫔妃接连落胎,太子病重,但此事必有蹊跷,宫中之人定会认为是本宫所做,这几日连僖嫔都不曾登门了,真是令人厌恶。”
佟佳贵妃转而蹙眉,低声耳语,“此事必为钟粹宫所为,惠嫔真是隐藏颇深,本宫原是小看了她。”
敏贵人震惊的望着佟佳贵妃,掉落了手中的葡萄,“是惠嫔谋害太子?”
佟佳贵妃点着头,“这六宫之中,所有人都有欲望,如今看来惠嫔的欲望比天还高,罪人的子孙,昔日的手下败将,刚为起色,便要一步登天,真是痴心妄想。”
“臣妾必当追随姐姐。”敏贵人惊愕的表明心迹。
佟佳贵妃浅浅一笑,将水晶葡萄放到敏贵人手中,“如若本宫一生无子,四阿哥便是本宫的嫡子,妹妹将来所生皇子,必要助四阿哥同谋大计。”
“姐姐放心,臣妾如若有幸,定会记住今日话语。”敏贵人将鲜美的水晶葡萄放入口中,酸酸的味道冲击着味蕾,舌尖留下淡淡的甜味,好似每个人先苦后甜的一生。
“好,佟佳氏和章佳氏的情谊必将万年永存。”佟佳贵妃悲壮的举起茶杯。
敏贵人微笑着回应着,一饮而尽,奠定着来日的喧嚣尘缘。
“入宫这么多年,从未如此畅快呀。”佟佳贵妃触心感叹。
“姐姐真是照拂臣妾。”敏贵人坚定着自己的选择,这也是宫外家族的选择。
“妹妹养好身子是首要的,玉镯,吩咐御膳房要多熬些补汤。”佟佳贵妃满意着今日的一切。
敏贵人得意的笑着,嗤笑道,“真是笑死臣妾了,那永和宫还以为郭贵人同其同心,真是妄想。”
“贱人就是贱人。”佟佳贵妃眯着凤眸,早晚将德嫔拽与马下。
“那痘疫的拨浪鼓。”敏贵人小心翼翼的轻声问道,
“放心吧,娘娘,敏贵人,拨浪鼓早已处理妥当,都已焚烧成灰了。”玉镯端着粉彩描金小茶壶倒着热茶。
“好,这便是天衣无缝,谁也无法办法。”佟佳贵妃嘴边阴险的划过弧线。
“那良贵人那边?”敏贵人担心道,
“几番凶险袭来,太皇太后和皇上的心意早已明了,你我又何必触动霉头,良贵人生性柔弱,却柔中带刚,如今也是孤身一人,又何必赶尽杀绝?”佟佳贵妃掩饰着内心的厌恶,口是心非的回道,皇上在乾清宫中的承诺,只能深藏心中。
敏贵人不解佟佳贵妃对良贵人突然的转变,但也未再问,只是淡淡的微点着头,陷入深深的疑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