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郊区的别墅里,吴宇半躺在沙发上玩着手机,剩下的一群人坐在那里看着电影,电视的声音很大,吴宇坐在沙发上皱着眉头。
果然,跟棋手猜的几乎没有什么插锁,吴宇此刻的脸上有点不太耐烦。毕竟声音确实有点太吵了。
轻轻地打了个哈欠,看着电视里那血腥的场面,“你们就不能看点正常点的东西么?这些东西看着都不难受么?人是这么杀的么?你看看这个站位,不就是把脑袋放在你面前跟你嘿嘿嘿的一顿笑,然后跟你说,快来砍我吧,我已经饥渴难耐了。”
“你到底是说这个血腥,还是想说他们杀人的方法不对?”史明松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然后也不搭理他,继续啃着手里的零食,看着电视里那些热血的画面。
其实像吴宇这样的人,你想要去猜他真的很难,他之所以去狼帮的总部搞了一波事情,只是因为他突然想去了,闲着没事干,顺便出去溜达溜达,至于多余的他根本就没想,而且在他看来有的时候对付棋手这样的人,你去思考的太多,反而没用,你想到的所有东西,你必须要去认为,你的对手也能想到,你猜的任何东西你的对手同样都能猜到。
而这种时候你需要做的,就是什么都不想,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想要去做,那就去做也不需要考虑太多的东西,反而这样却能够混淆你对手的视野,让他们变得更加难受。
就好比现在的棋手,他根本就不知道吴宇在做什么,甚至还带着这里浪费时间,每天都只能上网去打发时间,也不是说他不想去找事做,而是在他想要去找到点有用的信息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竟然无事可做,自己应该做什么呢?去某个地方找他们么?可是你该去哪里找?他们接下来会做什么?你又应该去哪里等着他们呢?你不知道,对此你一无所知。
而你能猜到对方此刻正躺在沙发上玩手机,但是你却猜不到,他出门会做什么。这就是让人最头疼的地方。
“既然你能猜到他现在在做什么,那你能不能猜猜他出门会往哪走?”狼首看着棋手,饶有兴趣的问道。
“做不到。”棋手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摸除了两个棋子,放在桌子上,“其实这就好像是一盘棋,如果对方也是一个我们熟知的谋士,我们可以去猜测他的行动,就好像是棋谱一样,你看着对方的走势,你可以去预判对方的下一步会走哪里,然后去给对面挖上一个坑,然后让他顺着你挖的坑一点一点的掉下去。”
“但是现在却不一样。我不知道我的对手是谁,我不知道他的棋路是如何的,甚至对弈了一段时间,你都会发现,对方走的任何一步棋都很杂,杂的让你根本就不知道对方究竟是在做什么,但是你还无法否认对方下的棋是没有用处的,因为这样一个对手,他所做的每一步,都有着他的用意,或许我能猜到一点,但是却不可能完全猜透。”
“这个人很强,我可否认的强,或许这也是我命中注定会遇到的一个人,他就在我的生命中,在那个不定会出现的时间,站在我的面前蒙着脸跟我说,来下一盘棋吧。而这盘棋却又不得不下,不下你就没有未来,下了你或许还有能够从这盘棋中胜出的可能。”棋手挑动着手里,玉做的两颗棋子,一黑一白,哪怕是在黑夜,放在一区却也是刺眼的不合。
“那你能赢他么?”狼首看着棋手,他也发觉到了这个对手究竟有多难缠。
“你不该问这句话。”清收轻轻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其实在你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就已经败了,一个棋手,尤其是我们这样的棋手,在对弈上从来就没有输赢,只有生死,你问我会赢么,就是代表在你的眼里,我会死。”
“所以我经常会跟自己的说的一句话,这个世界上,有谁陪做你的对手?”棋手抬起头来,看着狼首突然笑了,看的后者一愣。
原来他也会笑?狼首揉了揉鼻子,这个面瘫原来也会笑,我之前为什么不知道这件事情?
他没有说出来,而是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我明白了,那么你现在是怎么看这盘棋的?”
“现在啊。”棋手摸了摸肚子,没有吃的很饱,甚至就只有六分饱,他永远都不会让自己吃饱,因为吃饱了之后的人,脑袋是最迟钝的,而只有六分饱的时候,才会让你的大脑处在嘴巅峰的时刻。
“真的很难去将,就好像是天空被人蒙上了一层雾,我下一个子,雾就会将我的子蒙上,而且我看不到他下的,他也看不到我下的,我们两个人互相的猜测着对方的行动,还要牢牢地记住自己曾经做什么,甚至我们两个人还会在同样的地方落下棋子,但是我们谁都不知道,而这也是最有意思的地方。谁都看不清,我们靠着的,就是自己的脑袋,去赌这场棋的胜利。”
“其实在东城这段时间,我也安排了无数的暗子,但是很无奈,我安排的暗子都太弱了,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也就是说我在棋盘上安排了棋子去试探,我知道我的那颗棋子死了,但是死的同时,却还连带着其余大片的落子。”
狼首挠了挠头,说实话这些东西他都不是很懂,但是听着后者的话,他也明白两个人之间的交锋究竟有多么困难,他们可以知道自己的子是不是被人吃掉,但是他们却不知道是被谁吃掉,是被多少人吃掉。
而且他们死的子永远都不是一个,那所谓的一个子,其实代表着也就是无数人的生命。
“听不懂?”两个人也是很熟了,所以开起玩笑来也没有什么顾忌,“没事,你不懂我懂就行了,不过我感觉,现在的棋局都已经铺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那几步棋,或许就可以代表生与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