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枫,你没事吧?”沈雪娇慌忙去搀扶他。
“别碰我,你走开!”叶晴枫推开她,惊恐地往后缩。
“出什么事了?”
隔壁的叶果被吵醒了,她走进来问,“晴枫,你跑人家雪娇房间里干嘛?”
迎着母亲责备的目光,叶晴枫恍惚中发现,这确实是一个女孩子的房间。
不,
是整套房子都变了,
他原来的家是两室一厅,而这套房子是三居室的,显然是他走错房间,那么沈雪娇说的‘同居’,应该是指三人一起生活,不是男女朋友的‘同居’?
“晴枫,怎么回事?”母亲又问了一遍。
沈雪娇赶忙解围道,“干妈,刚才我做噩梦,他进来看看我,没什么事!”
“没事就好!”叶果的脸色缓和下来,她坐到床边,对沈雪娇嘘寒问暖,
那温柔,
那体贴……
简直就是在对待自己亲生女儿,反而叶晴枫这个亲儿子倒像是充话费送的。
叶晴枫想撞墙,
他觉得这时脖子上顶的不是脑袋,而是一个超大号的南瓜。
他扶着墙壁站起身,来到卫生间,对着水龙头灌了几口水,又让一些水浇在滚烫的脸上,
然后,
思维的应急灯才慢慢点亮了。
他想不明白,沈雪娇怎么成了自己母亲的干女儿?
如果将时间回溯到三年前,他只是扑倒了沈雪娇,怎么会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
天呐!
叶晴枫猛然意识到,改变过去会引发可怕的蝴蝶效应和记忆断层,
就像那部电影:主角回到过去改变其中某个细节,人的命运就会发生不同方向的改变,从此走上不同岔口,不能回头……
但影片的意义并不限于对蝴蝶效应这一混沌学理论的说明,它似乎隐含了这样一个问题:对于所有人而言,人生有无限可能性,我们只能经历这无限可能之一,在你为达成某个意愿而欣喜的时候,总会有另一种遗憾在等着你,永远会有你预料不到的事情发生。
但是现在,他突然多了一个干姐姐,
这个女孩子却给他留下过比午夜凶铃更加可怕的阴影,
他还闹过人家的灵堂,
他和人家父亲打过架……
如今接受这样一个干姐姐,让叶晴枫感觉自己是从一个地狱跌入另一个地狱。
可怕的是,
这地狱仿佛没有尽头。
那么,这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母亲还在房间里安慰沈雪娇,他这样直接了当地去问肯定不合适。
恰好就在此时,上天给了叶晴枫一个机会。
他一转身,正好踩在一块香皂上,
“哎呀!”
浴室里传出一声惨叫,沉闷的声响。
“晴枫,你怎么了?”
叶教授和沈雪娇赶忙跑过来,拉开门一看,顿时睁大了眼睛。
叶晴枫倒在浴室里,人已经昏了过去,后脑勺流出的鲜血,慢慢地晕染开来!
哔卟哔卟哔卟……
急救车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
叶晴枫的头昏沉着,他被从救护车里抬出来,看到医院走廊的顶部快速移动,眼前闪过CT扫描仪那道发着红光的长缝。
这期间医生和护士的脸不时在上方出现,他们在检查和处理他的头部时弄得他很疼。
最后,当叶晴枫的上方是病房的天花板时,一切都安定下来。
“你摔到了头,有轻微的脑震荡,但不严重,你现在需要休息。”一位戴眼镜的医生低头看着他说。
叶晴枫没有拒绝安眠药,在护士的帮助下吃过药后,他很快睡着了。
【梦中,叶晴枫听到了发动汽车的引擎声。
在他那模糊的意识中,他意识到自己仍闭着眼睛,便努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
首先看到了一个方向盘,中间有一个本田的标志。
“晴枫,你怎么样,你还好吧?”他听到有个女声在轻轻叫自己的名字,似乎是沈雪娇的声音。
“呃……”叶晴枫发现自己坐在副驾驶位上,沈雪娇正担忧地看着他。
而车窗外残阳如血,灰色的暮霭交融在一起,隐约能听见布谷鸟在林子里欢叫。
车载钟表显示时间为:18点38分
“怎么又是你?”叶晴枫迷惑地看着她。
“我是你女朋友啊,你又忘了吗?”沈雪娇说。
“你是我女朋友?是了,我一定是在做梦!”叶晴枫摇摇头,觉得有些好笑。
有时候很奇怪,你在梦里能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梦,他时常有这种经历,而随着梦境的延续,他又会不知不觉地忘记自己在做梦这回事。
“晴枫,你要是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吧!”沈雪娇摸摸他的额头,开动了汽车。
叶晴枫转过头,目光落在她柔美的脸上。
黄昏的阳光洒进车窗,温暖而暧昧。
不知是不是因为晚霞太过温柔太过绚丽,让叶晴枫在刹那间目光如火,那是一种怎样的怦然心动?
在生活中,叶晴枫总能够自持理智,但在这个梦里,在理智退潮的间歇,在被这个女孩子折磨了两个时空后,从暗恋、畏惧、憎恨等情绪的不断变化,他也搞不清楚对这女孩是什么感觉了。
但现在他好像明白了,日久了就生情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无论幸与不幸,有因必有果,纠缠的越深陷得越深。
此刻沈雪娇以女朋友的身份出现在他的梦里,这说明叶晴枫心理上怀揣着这样的渴望,他喜欢这个女孩子。
“学姐,你真好看!”叶晴枫凝望着她的侧脸,嘴角有一丝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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