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白之冤

奋不顾身冲向众人，众人措手不及，至少有一半以上被他击中倒射出墙，不！连尺厚的墙壁都被撞穿。</p>

    霹雳般的震响，整座楼阁塌了一大半，真吓人。</p>

    但司徒世家的人，都稍具身手，惊徨之后，又马上围过来，准备他擒住。</p>

    又是一声住手。</p>

    抱病的司徒伯男已被下人抬来，他靠在软榻之上，也许那声“住口”。吼得过头，嘴角已涌出血迹：</p>

    “让他走吧！”音低而悲。</p>

    “不行！大伯！他还杀了一女婢。”司徒皓轩叫道。</p>

    司徒伯男注视淳于飞，平静地说：“尸体在哪里？”</p>

    “在床上！”甄梦悠回答。</p>

    众人目光移去，只见床上？床上已空。司徒皓轩还是走过去查看，尸体竟然不见了。</p>

    是谁搬走她的？还是那女婢自己走的根本没死？没人答得出来。</p>

    “让他走吧！”</p>

    “大哥……”司徒伯枭有点反对，自己女儿受辱，岂可咽下这口气。</p>

    群情激奋，没有一个人赞同放了淳于飞。</p>

    “走吧！”司徒伯男向司徒雪：“雪儿你倒地有没有看清人？”</p>

    司徒雪瞥向司徒伯枭，一触之下又低下头，“回大伯……侄女……”</p>

    司徒皓轩接口道：“大伯，姐姐她刚才说没看清是谁。”</p>

    司徒伯男道，“既是如此，尸体又不在，我们不能妄加治罪，他无故闯入闺房一事，逐他出门也罢！”转向淳于飞：“你走吧！”</p>

    淳于飞有点儿痴呆，喃喃道，“老爷，我没有……”</p>

    司徒伯男感伤道：“清者自清，你走后要好自为之。”</p>

    淳于飞走了，走得不清不白。</p>

    有人不满，但为人属下，只有听命的份，况且司徒伯男的威名，尤其仁慈心肠，众所周知，唠叨一阵，也就将原因归于那小子走了狗运。</p>

    只有甄家兄弟仍怒气难消，他们发誓将来一定要给淳于飞好看。</p>

    明月依旧，人事全非。</p>

    矛盾心理困扰司徒菲儿，只见面不到十天，青梅竹马的小飞哥哥竟又走了，而且还做了那种事？忘掉呢？偏偏又忘不掉。</p>

    “希望他是清白的……”</p>

    她没有足够信心，否则也不会矛盾不安，因为她亲眼所见，想找个较好的理由替他解释，却有点茫然。</p>

    司徒世家充满了疑问。</p>

    谁会对一个微不足道的下人如此陷害？琴心夫人的墓碑就像张大眼睛，瞪视着司徒世家如此欺负她儿子，她怒吼，山风啸飕，恨不得将那些人一口吞下去。</p>

    前些日烧的香烛还在，但已一片凌乱，冥白灰早就不在，那块被烧过的疤痕竟深烙在地面，黑而冷。</p>

    淳于飞跪了下来，想哭却无泪，一个人就如木头刻出来一样，一动不动。</p>

    只有血不停地从裂出的缝隙中流出，那身肉，好象长在别人身上似的。</p>

    夜更深，风更狂，枝叶招了魂似地更摇、更摆，呼啸的声音猛往心里钻。</p>

    终于，僵硬的身躯打了个冷颤，抖了。不是自己抖，而是飞过来的枯枝，打中了他的背腰，刮痛了他的伤口。</p>

    他茫然无助，“娘……”</p>

    夜风在呼号，也吹散了他的话。</p>

    “娘……我没有……”</p>

    “娘，他们不该侮辱您……”</p>

    想到他娘一生困苦，还受此侮辱，孝顺的他再也忍不住挂下两行泪来。</p>

    “娘……您还好吗……冷吗……”</p>

    “……不冷……”</p>

    突然有声从墓中传出，冰冰冷冷，还是个妇人嗓子。</p>

    难道娘复活了？淳于飞惊愕，但声音很淡，冷风又急，他以为是错觉，悲戚道：“这寒风吹向您……哪有不冷的。”</p>

    “小姐不会冷的！”这次听得很清楚。</p>

    随即，墓后已闪出一位鹤发童颜的老妪。她看上去有七、八十岁地样子，满头白发梳理地极为整齐，虽然年纪不小，但精神却极为矍铄，脸上地皱着虽然不少。但却红润地犹如婴儿一般。一双眼睛中精光吞吐。右手握着一根长七尺的镔铁拐杖。身上透出摄人的煞气，</p>

    “你是！”淳于飞感到惶恐不安。</p>

    “我是小姐的当年的奶娘！”老妪说着话，缓步走向淳于飞儿，“小姐不会冷的我已为她祈福三天，小姐早已升天成神了。”</p>

    “小姐？奶娘？”?淳于飞心中暗想：“娘是一个琴侍，怎么会是小姐？怎么还会有娘娘？”一连串的疑问在心里萦然而起。</p>

    “我娘…小姐……您是…？”</p>

    老妪走到淳于飞的近身，右手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瓷葫芦，左手拍拍他的肩头，长叹一声：“哎~~,这是我酿的酒，喝上两口，只能两口！”</p>

    两口烈酒下喉，呛得淳于飞直干咳不已，老妪的酒下肚，直烫五脏，淳于飞醒了不少。</p>

    你可愿听老身一言？”老妪指指墓碑，“小姐也不愿看你如此难过……”</p>

    淳于飞感恩地点点头。</p>

    “吼！大声地吼，吼出你心中的怒气，吼出你心中的委屈，就像我一样，啊……”</p>

    老妪大吼，一阵排海巨狼般涌向乾坤，震得山峰似在抖，回音不绝。</p>

    “吼啊！快！”</p>

    淳于飞也吼了！这声音象要将大地撕成两片一样，昭阳城中的人最少有一半的人被他吼醒。</p>

    “好孩子！吼出来。心情就会好过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