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罗蒙就把马家老爷子请到自家小屋来了,别说,这老爷子还真懂一点,看了看罗蒙他们茶几上剥出来几个核桃,直接就说了:“秋子。”
“啥是秋子啊?”罗老汉和刘春兰听得一头雾水,罗蒙和肖树林也不懂,他们以前也从来没关注过这些东西啊。
老爷子一看这一屋都是门外汉啊,于是就给他们说了说:“这么说吧,文玩核桃它也是核桃,就是咱从前野核桃没搞过嫁接,皮厚,它就能玩,现市场上受追捧就是麻核桃,四大名核,你们这个秋子呢,也不错,运气好话,说不定还能碰上一两对精品,还有人拿它搞核雕。”
“啥叫也不错啊?”罗蒙一听这话就不对味儿了。
“就是说一般出不了精品,好秋难得啊,正经千里难挑一万里难配对,看缘分吧。”马家老爷子直言道。
“那一个能值多少钱啊?”罗老汉被他说得云里雾里,干脆直接就问价钱了,还是价钱这玩意儿直观啊。
“先把好挑出来,剩下,有人收嘛,一斤说不定还能卖个十来块,没人收话你们就吃了吧。”马家老爷子说道。
“吃了?”罗蒙和肖树林面面相觑,这跟他们之前期待落差太大。
“咋了?不舍得吃啊?”
“真要吃了啊?”刘春兰刚刚被罗蒙和肖树林一说,都以为这个核桃值了大价钱呢,这会儿这老头又叫他们吃了,一时间心里就有点打鼓,万一一个不小心把几万几十万都给吃肚子里去了可咋办呢?
“嗯,吃了,秋子还不错,比铁核桃好,砸开来还能吃到点肉,营养挺高,比咱这些年嫁接过纸皮核桃好。”马家老爷子说着就从茶几上拿起一个核桃,问罗蒙说:“有锤子没有?”
“有。”罗蒙摸摸鼻子,从后面杂物间给他拿了一把锤子出来。
“咔!”老爷子一锤子下去,罗蒙他们几人都跟着心里一紧,只见地上核桃已经被砸得裂开了。
“你们也尝尝,这个月份正是吃核桃时候,鲜核桃好吃啊,比干都不知道好吃多少。”老爷子一边说着,一边从核桃壳里挑肉吃,挑着挑着挑不出来,他又用锤子补了一下:“咔!”
罗蒙心里又是一跳,连忙就问他了:“那你再跟咱说说,啥样核桃它能买上钱吧,别一会儿给吃错了。”
老爷子听了咂咂嘴,从茶几上又拿起一个核桃,问罗蒙他们几个说:“你们看这个核桃咋样吧?”
“……”罗蒙他们凑过去看了半天,几人面面相觑,死活看不出门道来,后还是肖树林说了一句:“不咋样啊?”
“没错,就是不咋样。”老头说着把这颗核桃往地上一放,又是一锤子:“咔!”然后他一边吃一边说道:“秋子核桃九层以上都长它那样,留着有啥用?放心吃吧。”
“这核桃吧,一个是看形状,一个是看纹路,还有质地,当然还有人是奔个头去,然后就是配对,另外那些已经被盘活了核桃,只要是盘得好,原本挺普通核桃也能卖出好价钱。要是啥特点也没有,像这种,能吃就趁早吃了吧。”
马家老爷子从茶几上拿了一个青核桃剥皮,一边又说道:“像这个,你们看这个核桃皮上有黑块,剥进去看,里面也有个黑疤,形状纹路又没啥卖点,这个就不用留了,再留也留不出价值来。”
“还有这个,三棱,比刚刚那些个好一点,要是配上对话,就能卖几个钱。”
“多少钱?”罗蒙连忙就问了。
“运气好话,能卖个几十块钱吧。”马家老爷子说道。
“就几十块钱?”他还不如卖个西瓜呢。
“那你还想卖多少钱?形状纹路都没啥特点,个头又不大,资质平平,多也就是百八十块吧。”
“这个怎么样?”肖树林这时候递过来一个他自己剥好核桃。
“这个不错,纹路形状都好,就是个头小,要是能多找几个,弄成手串,价钱还可以。”
“这个呢?这个咋样?”刘春兰也递过去一个。
“不咋样,吃了吧。”
“我看着挺好啊。”刘春兰不死心。
“实不舍得吃,多收集几斤,到时候穿个禅垫。”
“……”
“这个我看就吃了吧。”罗老汉这时候剥出来一个其丑无比核桃,自己看了看,都没好意思往马家老爷子跟前递。
“这个就要看你们自己怎么想了,核桃不怕丑啊,只要丑得自然,丑得有个性,尤其再配上对话,那价钱可就难说了。”马家老爷子一把年纪了,也是耳聪目明,尤其是近水牛镇住了这么一段时间,整个人愈发精神了。
“那咱留着等配对?”被他这么一说,罗老汉又不舍得吃了。
“留着留着。”刘春兰连忙说道。
“哎呀,这老爷子懂得还真多!”自己手里发现一个有潜质核桃,罗老汉这会儿心情又好了。
“嘿,我也就是瞎玩,咱彤城有几个玩了几十年核桃,要不要我介绍给你们认识?”好话谁都爱听啊,马家老爷子也很是受用。
“现还是算了,咱手里头也没几个好核桃。”罗蒙说道。还是先把这些核桃剥了,运气好话还能给刚刚那个丑八怪配上对呢,这真要是能出一对话,估计就能值些钱了。
这天下午,罗蒙他们把肖树林上午摘回来核桃剥完了,中间两人又上了一趟山,把那颗核桃树上果子全都给摘了回来,马家老爷子说文玩核桃好是七八成熟时候就采摘,等再过一阵子核桃都熟透了,再去摘就晚了。
这一回他们再上山时候,就给猴子们带了一担子煮玉米和一大袋炒葵花籽,先用玉米从猴子们那里换来刺玫果,然后去牛脊沟摘核桃时候又给它们发了一次葵花籽。
下山后他俩把收回来刺玫果往四合院一送,两人又回家继续剥核桃去了,马家老爷子到了吃晚饭时间就离开了,刘春兰和罗老汉做完这一天饼干也回去了,后就剩下罗蒙肖树林和猴娃子一家三口客厅里忙活。
“呼呼……”猴崽子剥完一个,献宝似拿给肖树林看。
这小子近每天早晨都看肖树林练武,尤其是看他跟人对打时候,那小眼神里装得满满都是崇拜,罗蒙倒也没工夫吃他醋,因为那会儿他自己满心满眼也都被肖树林填满了,什么?儿子?没丢就好。
“我瞧瞧。”肖树林接过他剥那个核桃看了看,没看出什么名堂来,这玩意儿横看成岭侧成峰,没点眼力劲很容易看走眼。于是又转手递给了罗蒙,这天下午马家老爷子给他们说得挺多,罗蒙学得,肖树林学得慢,刘春兰和罗老汉基本没学到。
“小鸟,留着吧。”罗蒙说着就接过那个核桃,放一旁水盆里细细刷洗起来,剥核桃可不止是把青皮剥掉了就好,还要把坑坑洼洼核桃壳表面完全清理干净,这也是要费些功夫。
这一树核桃,够他们父子三人忙活两三天,罗蒙和肖树林甚至还墙上钉了一个架子,上面摆满了一个个大大小小核桃,架子外边还安了个厚绒布帘子,平时把帘子一拉,可以避免核桃见光见风。
其他他们就不讲究了,说白了就目前形势来看,他们家核桃是真不值几个钱。之前马家老爷子跟他们说了之后,罗蒙和肖树林还有点不信邪,结果上网一查,顿时犹如一盆凉水当头浇下,淘宝上卖秋子,一对两块五块十块都有,还有论斤卖,值钱一点,也有几十上百,销量都还很一般。
不过经过几天对比,倒也让他们配出几对核桃来,虽然并不十分突出,但也勉强过得去,异形核桃也收藏了几颗,但是都没配上对,这玩意儿形状上只要一有特点,想配上对那就难得很。
没啥事罗蒙就盘着吧,反正他不是还有一眼灵泉呢吗,人家马老爷子也说了,核桃除了先天条件,也要看后天搓揉盘活,据说不一样体质搓出来核桃各有各特点,罗蒙寻思着自己好歹还有一眼灵泉呢,搓出来核桃怎么着都要比一般人强一点吧?
“呦,老周,又搓核桃呢?”四合院里人这些天总见罗蒙抓一对核桃搓个不停,走路也搓说话也搓,有时候两只手一起搓,有时候一只手转着搓,吃饭时候右手拿着筷子,左手还要搓几下。
“你看我这对核桃现怎么样?是不是比前两天看起来要油亮好看点?”老周近还有个毛病,就是人家只要一跟他搭上话,他就要跟人说核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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