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坏了,挥着小拳头乐呵个没完。
罗蒙稻田周围转了一圈,田里螃蟹都还挺好,就是稻子有点不太好,他们家养这些螃蟹忒能吃,沟里地里能吃东西都吃完了,就用蟹钳把高高稻子钳下来吃,他们家水稻这会儿还没灌浆呢,根本没啥好吃,这些家伙祸害了。
为了保住稻子,罗蒙和肖树林这几天不仅加大了投喂量,还从水库那边弄了不少田螺撒稻田里,螃蟹这东西吃田螺可厉害,用它们坚硬蟹钳一夹,螺壳就碎了,他们吃不完时候,田螺也能稻田里生活生长,不会因为食物剩下太多而引起水质污染。
投了田螺下去以后,稻子被祸害情况就减轻了很多,可惜就是太费钱,他们家田螺卖给镇上开大排档罗景亮夫妻俩,一斤还能卖十块钱呢。
罗蒙琢磨着,明年一定要发动村民们水稻田里养田螺,从前他们种稻子都撒农药,稻田里就算有一些野生田螺,也根本没人敢吃,现都不用农药化肥了,长出来田螺自然也是不错,用来喂螃蟹那是绝对没问题啊。
确认螃蟹们都没什么问题,防逃墙也没有缺口以后,罗蒙又开车去了镇上,和肖树林一起做了几个钟头手工外发,直到吃饭时间才一起回了牛王庄。
用打包带编篮子毕竟不算困难,其中麻烦铁丝问题罗蒙这边也都已经处理好了,镇上学编篮子人这几天也都渐渐上手了,还有个别学不会,下午晚上就跟那些已经学会了人一起干活去,边干边交流什么,有什么问题,可以留到第二天上午再去找肖树林问。
这样一来,罗蒙和肖树林下午晚上就可以不到镇上去了,每天早上卖完菜以后做几个钟头手工外发,下午晚上时间依旧由他们自己支配。
这天中午吃完饭,肖树林就说要上山砍竹子去,罗蒙想到上午肖老大说那话,也知道他心思,就说别上山了,上他们家老房子砍去。
罗蒙他们老房子这边这一片竹林也有些年头了,从前罗老汉还时不时砍几颗下来做箩筐扁担什么,这些年已经很少去砍了,竹林里竹子也就一年一年长得密密麻麻。
罗蒙牛王庄那边需要用竹子时候,一般也都是上山砍,这一次肖树林想做竹席,他就想到这一片竹林了,因为挨罗老汉刘春兰他们房子近,平时也没少受灵泉水滋润,这会儿不知道有没有长得比别处竹子好一点了。
竹林太密,砍竹子很不容易,肖树林要先爬到竹子上,把那些挤挤挨挨竹枝先砍干净,然后才爬下来跟罗蒙一起把这棵竹子锯下来,拖出竹林。罗蒙爬竹子功夫不到家,只好给他打打下手,收拾收拾掉下来竹枝什么。
“这是干啥呢?今天咋想起来要砍竹子了?”罗老汉叼着烟管外边看。
“爸,近天气热,你们晚上睡得好吧?”罗蒙问他。
“还成,咱这老房子,已经算凉了,听说人家镇上住砖房,不安空调都睡不好觉。”罗老汉和刘春兰近也不像从前那么忙了,有时候去罗红凤店里坐坐,也会跟镇上人说说闲话。
“咱们镇上都算好了,咱这地界海拔高,夏天本来就比别地方凉爽。”箩筐抱着竹枝往竹林外搬,肖树林还爬竹子上“笃笃”地砍着竹枝。
“啧,那得热成什么样啊?还咋活人呢你说?”肖老大叹道。
“人家习惯了。”罗蒙笑了笑,说道。
“你们今天砍竹子是要干嘛呢?”罗老汉又问了一遍。
“天太热,看看能不能编几个凉一点席子。”罗蒙回答道。
“嘿,就你俩,还想编席子?”不是罗老汉吹牛,就罗蒙跟肖树林手艺,搁他这儿还真不够看,肖树林活儿倒是干得不错,可是基础太浅,用打包带编编篮子还成,想编竹席,那还早着点。
“编出来要是好用,到时候给你跟我妈也整一块。”罗蒙倒也不跟他老子叫板。
“我们想要自己会弄。”罗老汉慢悠悠抽着烟,心道这两个小崽子非得撞了墙才能知道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刚会两下三脚猫呢,就当自己是高手了?
罗蒙和肖树林砍了七八棵竹子上了牛王庄,先把竹子放阴凉处晾着,两人经过一番商讨之后,上网去卖了一个微型电钻,几米纯棉布,还有一捆粗细合适尼龙绳回来。
他俩合计着,以他们目前手艺,要编出竹席来那确实是很有难度,再加上今年天气热,他们又都没有安空调,薄席那是有点不够用了,厚一点竹板席就挺好。
竹板席做起来比薄席简单不少,但是对材质要求高,因为是用一整块一整块竹板串起来,要是竹子材质不好,一眼就能看出来了,不像是细竹条做成席子和用竹篾编成席子,就算材料差一点,加工以后也就很难看出来了。
肖树林带领下,他们先是把竹子截成固定长短,然后再一截一截剖开,仔细刮磨成整齐竹板,每一片竹板大约都有四五厘米宽,一厘米左右厚度。
然后他们这些竹板侧面打孔,用尼龙绳把它们一片片串起来,又用纯棉布料包了边,又经过清洗晾晒,这才把先完工两张竹板席分别送给肖老大和罗老汉那边。
“这玩意儿也能算竹席?”罗老汉收到儿子送来凉席时候,是这么说。
晚上老两口回屋睡觉时候,刘春兰就唠叨上了:“这咋不算凉席啊?我中午躺了一下,别提多凉了。”
“就是打几个洞穿一穿就说是凉席了,哎呦,现人可真是会省事。”罗老汉一边哼哼唧唧,一边往床上爬。
“你管他怎么做呢,好用就成了。”刘春兰对事物接受能力显然就比罗老汉强。
“这硬邦邦,哪里好用了?”罗老汉翻了个身。
“嫌硬,改天让儿子给你买一床席梦思。”刘春兰抖开被单,关灯睡觉。
“要那玩意儿弄啥?”
“……”
这一闭眼,罗老汉就一觉睡到了大天亮,摸摸身下席子,还是凉沁沁,他打了个哈欠,对刘春兰说:“是挺凉哈,一会儿你跟他说说,让他们帮红凤跟美慧美玲也都做一床。”
“你咋自己不去说?”刘春兰懒得搭理他,昨天咋跟儿子说话呢?
“自己说就自己说。”罗老汉也不求她,挺硬气地回了一声,拿着烟管子就先下楼去了。
“这玩意儿,咋开口呢?”这一天上午,罗老汉吃完早饭就蹲自家门口抽上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