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敏玉不知她是什么意思,只皱眉道:“自是不会寂寞……既有皇上作伴,又有靖王爷作陪,怎会寂寞?”
慕容冷笑一声:“那也要看是否是神女有了情,襄王却无了意吧?”
敏玉似乎听出些名堂,抬头去问:“你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慕容佯装叹息一声,“长姐自然明白,有人要用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献了殷勤又失了许多东西。结果叫人家只一笑便报答完了,真傻!还看不出人家对她是什么意思……”
慕容先前待在宫中,看了许多人,也看了许多事,所以明白了许多道理,也能清楚明白的看出靖王爷绝不是喜欢这琳妃。
敏玉脸色一下子惨白,咬牙切齿,起身逼近她,“你什么意思——”
慕容并不胆怯,抬头迎上她的目光,勾起唇角:“啊……我忘了,长姐患得患失,可是喜欢对号入座的人……”
敏玉一下子将她推远,眯着眼问道:“你是太后的人?”
慕容并未回答,却见敏玉暗自在那儿沉了脸,盯着她看,“真是无孔不入!”
“那也要你够蠢,才能叫她……”
敏玉心中已将她滑入到太后的党营之下,顷刻间便没了耐性,冷声对她道:“放肆!”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许氏和燕父看清了局势,顿时白了脸,跪在敏玉面前。
“求琳妃娘娘宽恕小女……”
敏玉“呵”了一声,转身坐回椅子上,扬起下巴,语气却渐渐苦涩起来。
“永远……永远都是这样……”
她垂下眸子,轻声问道:“今日若是我冒犯了宫中的娘娘,你们会为我下跪去求情吗?”
从前许氏还没有生下尔玉时,敏玉也是家中独一份的宠爱。可当尔玉出生以后,家中便不再那样关心她了。她能感觉到,尔玉是同她不一样的。而这份感觉,也在一个人的到来之后更加明显。
那人牵着她的手,走了很远。她很害怕,不断地挣扎,期待着身后的村子里能有人来救自己。可没有人应声,也没有人来救她。她哭喊着说要回去,可那人却仰头望着天,说:“你本就不属于这里。”
她听得迷茫,抽噎了片刻,才抬头去问:“你是谁?”
对方并未回答,牵着她的手上街去。正巧碰上灯会,街上灯明柳暗的。身旁的人陪着她逛街,替她买了新衣裳,料子是她从未见过的精致。她也渐渐不再害怕他。
她穿了衣裳,被那人送回去。爹娘远远地看见了他们回来,便跪在门前,直到听见他叫他们起身才敢起身。
她觉得奇怪,嬉笑着上前去,扬起裙边,问道:“爹娘!你们为什么要跪着啊?快看看我的新衣裳!是那位哥哥给我买的!可好看啦!”
爹娘却仍是低着头不敢出声,她觉得奇怪,只好回头去问他:“哥哥,我爹娘这是怎么了?”
他垂下眸子去看她,轻声道:“我要走了。”
她伸手拉着他的袖子,想挽留却又说不出口,“你下次还会来吗?”
“只要你想。”
她偷偷高兴了半晚上,想起今日白天的事便觉得新奇又好玩。
到了用晚膳的时候,她看见爹娘的神色都格外怪异,她隐约觉得他们有事情瞒着她,却也不好细细去问。
只有尔玉还跟往常一样跟她说说笑笑的。
那时候家贫,饭桌上的菜都是缺盐少油的,叫人吃不饱也不喜欢吃。她想起白天那个哥哥带她去吃的那些东西,便更觉得饭桌上这些寡淡。说予爹娘与尔玉听,尔玉倒是颇有兴致,爹娘却只一声不吭的,慢吞吞地吃这桌上的那几盘菜。
半夜起床去上茅房时,她听见爹娘在屋内轻声说话:“想不到那丫头竟是那样的身份,今日那位贵人来时告诉我说她是王府里定下的未婚妻,我都吓坏了!”
里头静了片刻。
“我就说,先前我老看见外头有人盯着我们家院子,原是这个原因……”
“我从前便听说……皇室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心狠手辣的,保不准我们……”
“不许说这些话!”
轻飘飘的话随着夜色全都飘进小小的敏玉的耳朵里头,她震惊了片刻,跌坐在地上。
原来是这样。
竟然是这样。
她缓缓想起往日的一切。家中贫寒,她先前便看见过许氏捂着一块儿炊饼不让人瞧见了,摸进尔玉的房里,掰碎了喂给他。那块饼虽看着是并不太好吃,但敏玉在外头看了也只觉得心寒。那样一块炊饼竟也是到不了她嘴里分毫。
先时只道他们是偏心,如今看来,却是另有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