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朱俏脸一白,下意识地要冲出军帐,被荼白死死拖住了:“外面还在厮杀,我们这点身手,出去只会添乱。”
银朱沸腾的热血凉了一凉,没再动弹。
孟三宝杀得兴起,目中满是狠厉,根本无暇顾及左臂的伤痕,右手长刀猛地劈下。
秦虎身上也见了血,好在是轻伤,同样继续挥刀奋战。
姜韶华站立未动,右手依旧持着长枪。朱一刀的尸首挂在枪头,鲜血几乎流尽,这画面,冲击力实在太大了。
约莫一炷香后,所有土匪被剿匪干净。
众亲兵不放心,逐一检查,一个个砍了头颅。将十几具尸首拖走,挂在木寨外。
姜韶华收了长枪,染满了鲜血的红缨鲜艳极了。
朱一刀的尸首终于倒下,同样被割了头颅,尸首挂在了最显眼的位置。断胳膊断腿之类的,也都被收拾一空。
唯有流过的鲜血,已经渗入地下,无法收拾。浓郁刺鼻的血腥气,在空中弥散。
亲兵们也有损伤,死了一个,伤了五个。比起全军覆没的土匪,损伤其实不重。
打仗哪有不死人不受伤的?
姜韶华看在眼中,依旧心痛难当。
“战死的亲兵抬去后面的军帐,以后运回南阳郡一同安葬。”姜韶华声音有些晦涩:“受了伤的,立刻去伤兵军帐,不能动弹的,就抬过去,现在就疗伤。”
秦虎孟三宝这时候才感觉到疼痛,两人龇牙咧嘴地应了。孟三宝一脸颓丧地来请罪:“郡主,都是小的不中用,没能拦住朱一刀。万幸郡主一枪杀了朱一刀,不然,郡主有个损伤意外,小的就该以死谢罪了……”
姜韶华瞪了一眼过去,声音里透出恼怒:“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快去军帐疗伤!”
孟三宝挨了骂,反倒精神了不少,应了一声,和秦虎彼此相扶着去了伤兵军帐。
两个军医已经忙碌着为伤兵疗伤。
孙广白和孙泽兰也都在。
孙广白眼见着孟三宝左臂被鲜血染红,眉头一皱,立刻过来,塞了一块软木进孟三宝口中:“疼就咬着,别伤了舌头。”然后拿出针线为孟三宝缝合伤口。孟三宝冷汗涔涔,疼得几乎要昏厥过去。
秦虎的伤势轻得多,无需缝合。孙泽兰仔细看了一回,为秦虎敷了伤药,用干净的纱布包扎妥当。
秦虎个头高,坐在床榻上正好和孙泽兰平齐,目光一直盯着孙泽兰的脸。
孙泽兰恍如不察,为秦虎治好伤后,就去忙活下一个了。
秦虎:“……”
……
姜韶华回了军帐。
银朱捧了热茶过来,姜韶华接了茶杯,喝了一口。一抬眼,就见两个丫鬟紧张地看着自己。
姜韶华失笑:“放心,我很好,不会吐了。”
一回生二回熟,这都是第三回杀人了,顺手得连她自己都惊讶。
银朱荼白这才松口气。
银朱对自家郡主的勇武赞不绝口,荼白淳朴憨厚的小脸上却满是忧虑。以后,郡主该不会时常领兵出来剿匪吧!
到了天黑之际,进山剿匪的人送消息回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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