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傅清一提醒,苏玉珊恍然大悟。
当初弘昌对她出言不逊,弘历打了他一耳光,估摸着弘昌一直怀恨在心,又拿弘历无可奈何,才会故意找机会陷害嘉凤,继而逼迫弘历向他低头。
可是弘昌万万没料到,她与弘历已然了断,弘历不肯帮她弟弟,实属人之常情。
明知苏嘉凤身陷牢狱之灾,苏玉珊又岂能袖手旁观?她若就这么走了,不管苏嘉凤的死活,只怕余生都会活在愧疚之中,但若回京求弘历,那就等于自投罗网。
好不容易逃脱牢笼,再飞回去,那她的余生怕是都要折在那儿。
思及此,苏玉珊只觉心力交瘁,浑身无力,缓缓倚着床畔滑至地面,坐在地上无助的抱膝痛哭,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何要让我知道这些事?”
闻言,傅清心顿沉,暗恨自己好心办了坏事,“可是在怪我多管闲事?”
摇了摇头,苏玉珊悲声低泣,“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是好心想帮我弟弟,我只是不明白,老天爷为何要如此耍弄于我?我只想离开京城而已,怎就那么难?”
那种无能为力,忿然又无措的感觉,傅清再清楚不过,“譬如你和我,明明身份尴尬,却偏偏遇见了,我也想问老天一句为什么,可谁又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命运二字,没有道理可言。芸芸众生,皆逃不脱宿命齿轮的碾压。”
说到底,还是她的心不够狠,始终做不到无视原主的家人。
犹豫许久,最终苏玉珊还是选择向命运妥协。
先前她想悄悄离开,不打算告知刘大娘,这会子情况有变,她觉得还是得跟刘氏母女说一声。
办喜事那家就在不远处,傅清差人去将刘氏母女请回来。
清和才走没几日,玉儿也说要走,刘氏难以接受,两眼一翻,竟是晕了过去。
云芳和玉珊忙将她扶住,扶至椅子上,傅清端来茶碗,给她喂了些水,她才缓缓醒转。
苏玉珊愧疚不已,急忙呼唤着,“刘大娘,您没事吧?您别吓我啊!”
云芳忍泪劝道:“娘,玉儿姐说了,她弟弟突遭变故,她得回去救弟弟,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等她办完事肯定还会回来的。”
刘大娘不是傻子,她很清楚,玉儿回京意味着什么,“她这一走,怎么可能再回来呢?”
不忍见刘大娘如此悲痛,傅清再次提议,“娘,您若放心不下玉姑娘,就跟我一起进京吧!我会安置好一切,你只管安心住下即可。”
先前玉儿不愿进京,刘氏想留下来照顾她,也就没随他一起走,如今玉儿也要回去了,刘氏也就没什么可牵挂的,遂答应一起进京。
决定之后,云芳开始收拾包袱,傅清只道别院里什么都有,那些不重要的物什就不必带了。
约摸两刻钟后,她们终于收拾完毕,一家人乘坐马车,冒着风雪,怀着沉重的心情踏上了回京的道路。
好在这次雪小,道路不算太滑,饶是如此,傅清依旧嘱咐车夫慢些行驶,毕竟马车中还有她们几个,为了她们的安危,他必须小心谨慎。
刚开始苏玉珊还在担心嘉凤的安危,希望能快些到京城,可临近京城时,她反倒有些害怕,怕出什么变故,
“也许他恼我恨我,根本不愿见我,那该怎么办?”
“他肯定会见你。”傅清之所以如此笃定,是因为那副画像,四阿哥若真的恨她,也就不会为她作画,但这些细节,他始终不愿说出来。
想了想,傅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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