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妹妹说起,苏玉珊才晓得这段时日发生在郑家之事。
且说苏嘉凤将芯儿接至郑家后,便一直守护着她,白日里他去酒楼干活,便让玉蝉陪着她。
玉蝉虽不喜芯儿,却也不至于去害她。她就这般敷衍的陪了芯儿一段时日。
待她身子好些,苏嘉凤带她出去采买一些衣物,路上芯儿心惊胆战,不时的往回看,总说有人在跟踪她。
苏嘉凤左看右看,观察了许久也没看到什么可疑之人,便劝她莫怕,“如今你我已有婚约,金格格她不敢再害你,你且放宽心便是。”
“话虽如此,可她心狠手辣,难保她不会杀人灭口。”芯儿虽是逃过一劫,却始终不安心,总觉得那个陈丰不会轻易放过她,很可能还会再刺杀她。
待在京城,她始终不安心,加之她与苏格格恩怨深重,哪怕的确是她母亲的错,可母亲终究是因苏格格而死,芯儿始终解不开这个心结,不愿与苏嘉凤成亲。
思来想去,最终芯儿留下了一封信,趁着苏嘉凤不在家时,悄悄离开了京城。
“信中说,她会去外地,一个亲戚家,再也不会回京城,还说她很感念嘉凤对她的恩情,但她觉得自个儿配不上嘉凤,希望他不要被她的事影响,也不要被这虚假的婚事牵绊,希望他能遇到一个好姑娘,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
默默听罢玉蝉的复述,苏玉珊如释重负,紧蹙的眉头缓缓舒展,“芯儿离开,大约是对大伙儿最好的选择。”
芯儿终于不再纠缠苏嘉凤,对玉蝉而言,这便是大喜事,但看姐姐并未再追问芯儿的下落,玉蝉奇道:“姐姐不打算再追究了吗?”
先前苏玉珊的确痛恨芯儿,但这段时日,她已然看开,“我真正的仇人是金敏靖,可我现在还没资格报仇。只要嘉凤不娶芯儿,我也就不必担忧。至于金敏靖会不会放过她,她离开京城后会发生些什么,那就看她的命了,我就不掺和了。”
两姐妹又说了会子话,玉蝉起身请辞,苏玉珊留她在此用晚膳,玉蝉也很想在这儿多陪姐姐待一会儿,但她终究有所顾忌,毕竟这是四爷府,临行前,大哥再三叮嘱,千万不要待太久,以免给玉珊惹麻烦,是以玉蝉婉言谢绝,执意离开。
苏玉珊又给妹妹赠了几样礼,这才依依不舍的送她出府。
与姐姐道别后,玉蝉出府归家,到得郑家,她将东西放在屋内,并未歇息,而是拐至郑临的房中。
先前郑临在四爷府受了伤,将养了许久才逐渐恢复,偏偏最近天寒,下了场雪,身子本就虚弱的郑临再一次病倒了。
他情绪低落,不愿喝药,丫鬟劝不住,每回都得玉蝉亲自去监督。
这会子她才进屋坐下,便有一阵香气袭来,郑临闻到香气,只觉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当即坐直了身子问她,
“你去见过玉珊了?”
哎?这事儿她根本就没提啊!玉蝉一脸惊诧的望向他,“你怎么知道?”
只因他曾见过玉珊几次,每回她身上都是这种香气,今儿个玉蝉的衣襟上也散发着同样的香味,是以郑临猜测她应是去过玉珊的房中。
实则玉蝉的确去了,她姐姐还给她送了一盒香料,她觉得很好闻,便收下了,未料郑临竟是那么敏锐的察觉到了气味的变化。
她本不想跟他提太多关于姐姐的事,以免他又生伤感,但他已然猜到,她也就没再隐瞒,如实道:
“我是去将芯儿离开一事告知姐姐,省得她一直忧心。”
是了,此事关乎苏嘉凤的终身,的确是该跟玉珊说一声,郑临很想问一句,玉珊她……还好吗?然而话到嘴边,他终是觉得不妥,没再多言。
他说好的会放下过往,可一提到姐姐,他的眼神立时变得哀戚,未免他一直惦念着,玉蝉主动道:
“姐姐她很好,郑大哥你不用担心。”
“她好就好。”闭了闭眼,郑临终是没敢多问,刻意岔开了话头,“嘉凤呢?芯儿突然失踪,对我们而言是好事,但嘉凤可能会很伤心,我没什么大碍,你去看看他吧!”
玉蝉却道无妨,“他看起来似乎没什么事儿,方才我回来的时候还瞧见了他,他说要去宝珍楼干活呢!”
事实上昨晚苏嘉凤是请休了的,上午他并未去宝珍楼,酒楼里生意红火,忙得不可开交,那几个跑堂的根本忙不过来,何芸宁只能上前帮把手。
这会子客人们陆续离开,何芸宁正在二楼厢房内收拾碗筷,忽闻门口有动静,回首一瞧,竟是苏嘉凤的身影,不由纳罕,
“你不是说今儿不来吗?”
昨儿他心情不好,的确想休息一日,但后来又改了主意,“我若不来,酒楼里忙不过来,你岂不是又得多做活?”
怔了一瞬,何芸宁无谓撇嘴,“我家的店,我多做点儿是应该的。”
迟疑片刻,苏嘉凤才道:“呃……有件事,我想跟你说清楚。”
“我很忙,不得空。”道罢她便要抱着碗盘离开,苏嘉凤顺手接过,“你歇着,我来干。”
即使帮她抱碗盘,她依旧不停步,继续向前走,还走得特别快,苏嘉凤只好加快步子跟上去,“不会耽误你太久的工夫,我只是想跟你说一句抱歉。”
沉着一张脸,何芸宁冷声道:“不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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