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珊香腮染红晕,眸眼半阖,困得睁不开,疲声抱怨着,“说好的陪我午歇,又闹到这个时辰,下回可不敢让你歇在这儿。”
弘历见状,心生怜惜,轻绕着她的发丝,柔声安慰道:“让你受累了,算是我的错,今晚我只要一回,绝不折腾你。”
“还要?”苏玉珊吓得花容失色,嗔他一眼,立时警告道:“今晚你想都别想,我都快散架了,你不许再欺负我。”
这能怪他吗?“谁让你的声音那么媚,总是勾我的魂儿。”
说话间,他还掐了一把她的柳幺,感受她的美好曲线,惹得苏玉珊娇声数落道:
“坏透了,你真的坏透了,平日里一本正经,十分正派的模样,一到帐中你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是啊!平日里他对谁都很严肃,就连老五都有些怕他,可一到苏玉珊面前,他的心便不自觉的软了下来,
“只想对你使坏,在你跟前,我可不想做什么正人君子。”
说归说,他却再一次噙住她耳垂,吓得苏玉珊赶忙翻身背对着他,“我真的困了,你就饶了我吧!”
实则他就是吓吓她,看她这般困顿,他哪忍心再让她受累?
将鹅绒锦被搭于她身上,弘历笑哄道:“好,我不扰你,你歇着吧!”
屋外还在飘着细雪,风啸枝摇,檐下悬挂着的灯笼发出微弱的光,映照在雪地上,打出柔和的光晕,屋内却是暖意融融,连空气都是甜的……
这场雪连下了三日,直至第四日才停。
暖阳当空,玉雪渐融,今儿个难得好天气,西岚来到画棠阁,约着苏玉珊一起到后园闲逛。
后园中有一梅花林,那几株梅花红艳艳的绽放着,与草地间的碎雪互相映衬,红与白,格外惹眼。
常月近前折了枝梅花,说是回头放在花瓶中。茉儿见状,亦来折了几枝。
主仆几人边赏花边闲聊,自在又惬意。聊得正高兴之际,忽见南边走来两个人,正是金敏靖主仆。
今日的金敏靖身着绯色坎肩,坎肩上那雪白的狐领越发衬得她唇瓣红润,逛着园子的她怀中抱着一只波斯猫,她那染着蔻丹的指甲覆在波斯猫的毛发上,红得有些刺目。
那只猫很漂亮,神态有些冷漠,与它的主人颇有些神似。
金敏靖院里既养猫,又养狗,她似乎很喜欢这些雪白的小宠物,苏玉珊也很喜欢,但仅仅只是喜欢,她不会去养,只因她看多了宫斗剧,见惯了猫狗伤人的事件,未免给自己惹麻烦,她坚决不会去饲养。
西岚一见她便没了笑意,低嗤道:“她怎的也来了?真是扫兴!”
新仇旧恨积攒在一起,苏玉珊连敷衍都懒得,“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咱们还是走吧!”
苏玉珊率先起身,从亭中走了下来,西岚也不愿跟金敏靖搭腔,是以紧随苏玉珊的脚步而行,哪料金敏靖瞧见她们并未回避,而是刻意拐向这边,瞪向苏玉珊,红唇微勾,冷笑道:
“看来这府邸还是不够大啊!冤家路窄,咱们又碰面了。”
打量着她,西岚啧叹道:“金姐姐最近气色不太好啊!面色蜡黄,毫无生机,你该补一补咯!”
金敏靖最在意的便是自个儿的这张脸,精致的脸容是她引以为傲的资本,西岚竟说她气色不好,她登时不悦,反嗤道:
“说旁人之前先自个儿照照镜子,你以为你有多美?”
看不下去的苏玉珊在旁帮腔,“人之美在乎心,心恶之人才会面目可憎!”
被奚落的金敏靖挑眉恼嗤,“苏玉珊,你说谁可憎?”
苏玉珊无辜摊手,“我又没提你的名字,你何必急眼?”
她这分明就是指桑骂槐!金敏靖气得浑身发颤,不满冷哼,“你少在我面前得意,男人心易变,待四爷腻了你,你便什么也不是。”
那样的情形,苏玉珊不是没想过,但她绝不会再金敏靖面前落下风,随即无谓笑笑,
“即便腻了我,他也只会去找新人,不会回头找你,梦这种东西,还是少做为妙,以免醒来失望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