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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室的房门没关,她看到龙腾躺在沙发上,于是走了进去。
她来到沙发边上,轻轻拍了拍龙腾的肩头。
龙腾随即睁开了双眼。
她能看出,龙腾的眼神有点怪异,茫然中透着几分渴望。
“龙腾,我感觉头有点晕,身体也不太对劲,是不是吸融蓝荧灵精的问题?”
叶灵韵出声问道。
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龙腾没有开口回答,竟是一把抓住了她的一条小臂。
紧跟着,龙腾用力一拉,毫无防备的她,被拉倒在了龙腾的身上。
下一刻,龙腾一个翻身压住了她,嘴巴亲在了她的一边唇角。
一瞬间,她感觉脑袋嗡嗡直响,身体更热,意识更加昏沉。
她在意识的防线崩溃之前,挣扎了一下,奈何龙腾的力量太足,没有太用力的她未能挣脱。
很快,尽皆丧失清醒意识的二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
叶家宅院深处,叶凌韬的茶室里。
“爷爷,咱们对龙腾用了‘幻情散’,他明天清醒后,真的不会发飙吗?”
叶长溯不无忧虑的问道。
“大概率不会。”
叶凌韬一边喝茶一边说道:“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事情,估计那小子干不出来。咱们都是男人,说句心底的实话,换成是你,你会因此发飙吗?”
“我倒是不会。”
叶长溯回道:“不过,万一龙腾什么都做了,依然坚持跟灵韵离婚,咱们不是害了灵韵吗?”
“你爷爷我看人很准的,就像之前一直认为龙腾非同寻常,没有看走眼,这次也一样。”
叶凌韬镇定的说道:“那小子是个很负责很有担当的人,他和灵韵有了夫妻之名,如果再有了夫妻之实,必不会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爷爷,凡事都有个万一呀!”
“你小子要知道,做任何事,想有回报就要先有付出,而且通常还要担点风险。”
叶凌韬教训道:“我刚才说,龙腾大概率不会发飙,可他也不是没有半点发飙的可能,这就是咱们要担的风险。咱们想锁死他的叶家女婿的身份,不可能不付出不担风险。”
“爷爷,我觉得咱们不用这么着急,毕竟龙腾今天也没说出非要离婚的话。”
叶长溯又道:“兴许再过几天,他就会回心转意呢。灵韵各方面都不差,而且他愿意那么帮助灵韵,心里对灵韵应该有好感。”
“你懂个屁!”
叶凌韬道:“龙腾明显对李桢还有旧情,甚至今天上午还跑去见了一面,咱们不搞快点,就等于拱手把龙腾让给了李家。那小子从南岭抱回来的那只泰迪小狗,他原本一直自己带着养,最近却留在李家,这也是一个值得注意的地方。”
“呃……”
叶长溯很佩服自己爷爷,看问题比较周全,做事很果断。
老辈强者通常都这样,老谋深算,对于认准的事情很固执,而且做起来不会磨磨蹭蹭,特别是在为家族争取利益的时候。
“已经走到这一步,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叶凌韬补充道:“咱们让灵韵嫁给一个二婚的男人,本就遭人非议,脸上无光,如果他们刚结婚不久就离婚了,咱们必会被人嗤笑讽刺,丢脸更大。”
“确实。”
叶长溯深以为然。
每个武道世家都很在乎颜面和名声,叶家也不例外。
叶家从龙腾身上得到的好处,自然不能大肆宣扬,甚至还要保密。
这种情况下,别人不知道叶家得到了什么,只会说叶家为了讨好龙腾,坑了自家的姑娘,一旦龙腾和叶灵韵离婚,各种难听的话就会如燃水般涌向叶家。
比如,嘲笑叶凌韬没占到什么便宜,反倒自己孙女被人家龙腾白玩了。
叶凌韬很难接受这样的局面,所以他必须争取一下,即便担些风险也在所不惜。
当然,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他的孙女确实喜欢上了龙腾。
……
周三的清晨,叶家的大宅院内渐渐变得热闹。
院外不时传来的动静,将龙腾从睡梦中唤醒。
他感觉脑袋仍有点昏沉,就像宿醉后醒来。
睁开眼睛,他刚要起身,随即发现不对劲,自己居然睡在地面上。
侧首一看,他如遭雷击。
此时,他身边的沙发上躺着叶灵韵。
她身上的睡裙和褥子,还有她的头发,都很凌乱。
龙腾使劲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努力回忆昨晚的事情。
他只记得自己洗澡后睡着了,然后做了一个梦。
梦中,他和一个美女来了一场云雨。
显然,那是一个梦,但梦中的事情在现实里也发生了。
他能看到,铺在沙发上的床单,位于沙发边沿的某处,有斑斑点点的血迹。
他慌忙起身,穿好了衣服,进了卧室的卫生间。
冲了个凉水澡,又刷了牙……他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再燥热,意识也完全恢复了清醒。
没有任何异样。
仿佛昨晚的那些异样感觉都是假的。
当他从卧室里出来,叶灵韵也已醒来,正坐在静室的沙发上发呆。
房门没关,她能看到刚刚走进小客厅的龙腾,问道:“你知道昨晚自己干了什么吗?”
“记不太清。”
龙腾低着头,不敢直视此时的叶灵韵。
他不清楚昨晚自己为何会那样,更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所以难免心虚。
“昨晚,我洗过澡后,到了这张沙发边上,想问你一个问题,结果你一把将我拉倒,然后……”
叶灵韵没有说下去,顿了顿后,问道:“现在想起来了吗?”
“嗯。”
龙腾点了点头,坐在了一张椅子上。
“你昨晚为什么那么做?”
叶灵韵没有一上来就责怪龙腾,昨晚她自己也出了异常状况,她觉得其中必定有什么问题。
“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你信不信?”
“信。”
叶灵韵点头,“你不清楚,但怎么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就那样了。”
“昨晚我洗澡的时候感觉有点头昏……”
龙腾只得仔细解释一番。
“唉!”
叶灵韵叹息了一声。
听了龙腾的解释,再结合自己昨晚的情况,她能猜到事情的大概真相。
龙腾不确定是不是昨晚的酒菜被动了手脚,她却很确定。
她不能明说,因为她不知道龙腾会不会动怒。
她有点后悔,不该把自己和龙腾之间的事情如实告诉爷爷和哥哥。
她若没说过那些,就不会有昨晚的事情。
“你放心,你不是有意的,我不会逼着你负责的。”
沉吟许久,叶灵韵再次开口道:“咱们就当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提前跟我说一声就行,我会配合。”
言罢,她起身走进了卧室,还关上了卧室的房门。
不过,很快她又走了出来,将静室沙发上铺着的被单拿到了卧室里。
“灵韵,吃早饭了!”
叶长溯的声音从院外传了进来。
已经穿戴整齐的龙腾,立即打开了院门,来到了院外。
看着一脸微笑的叶长溯,龙腾语气肃然的问道:“我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昨晚的酒菜是不是被动了手脚?”
“这个……”
叶长溯脸上的笑容收敛,回道:“是的。”
他爷爷嘱咐过,如果龙腾问起这件事情,不必否认。
真相早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以后被龙腾查清楚,后果更严重,不如现在大方承认。
“为什么?”
龙腾再问,看脸色明显动了怒。
“灵韵说,你们结婚后,你不太愿意碰她,我觉得你可能脸皮薄,不好意思,所以……”
“本座脸皮薄?”
龙腾一把抓住了叶长溯的衣领,瞪眼说道:“不论是什么原因,你也不该用那么下作的手段,本座很信任你们一家,你们却偷偷算计本座,不管是出于好心还是私念,都算是触碰了本座的底线!”
“龙腾,放开他。”
叶灵韵从院中走了出来,说道:“这件事情是他不对,但我刚才已经说过,不会逼着让你负责。”
“就算本座不用负责,本座也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龙腾很是火大,强忍着没有爆发,松开了叶长溯的衣领。
叶长溯刚才吓得不轻,龙腾刚才怒不可遏的样子,犹如一头发狂的雄狮。
从龙腾身上透出的气势,笼罩着他,令他心悸窒息。
“那你还想怎么样?”
叶灵韵实在无法继续强装镇静,委屈的流出热泪,“你要了我的身子,现在好像你吃了天大的亏一样,就算你有多么不喜欢我,毕竟我是无辜的,我才是受害者,能不能给我留点尊严?”
说完,她又转身跑回了院子里。
痛哭声,不断从院中传出来。
龙腾和叶长溯都能听出,叶灵韵的哭声无比的悲伤、委屈。
是啊!
叶灵韵才是真正的受害者,最近一直是。
对于仇家之外的人,龙腾比较容易心软,听到叶灵韵的哭泣声,他的火气顿时消去大半。
理智告诉他,用人族的世俗目光来看,叶灵韵不让他负责,他等于是白占了很大的便宜。
虽然他并不想占这个便宜,但占了便宜后,不该苛责促成此事的人,不然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同时他很自责,不是自己当初拿叶灵韵挤兑汪芳,就没有之后的婚约,事情也不会发展成如今这个样子。
“怎么了?”
叶凌韬从一旁走了过来。
“爷爷,昨晚我做的事情,龙腾和灵韵知道了。”
叶长溯连忙回答,不想自己爷爷受到牵连,“那件事情我昨晚跟您说过的。”
昨晚的事情其实他爷爷安排的。
“叶老,我不跟您拐弯抹角,实话实话,在跟您的孙女结婚前,我和李桢已经说好了要复婚。”
龙腾直言说道:“灵韵姑娘也明确表示过,在我们结婚后,她不会真的把我当成她的丈夫,您的孙子昨晚来了那么一出,让我以后怎么办?”
“你先消消气,我去看看灵韵。”
叶凌韬不会跟龙腾讲道理,这种事情也没什么道理好讲,他要让龙腾冷静一会儿,所以直接走进了小院子里。
没多久,院子里的哭声停歇了。
又过了大概二十分钟,叶凌韬才从院中走了出来。
“灵韵刚才对我说,不会因此让你负责,还请不要太怪罪长溯,毕竟长溯没有恶意。”
他对龙腾说道:“你之前也没说明情况,我和长溯都以为你和灵韵是真结婚。”
“他要是有恶意,就算我不会杀他,他现在也不可能这么安稳的站在这里。”
龙腾垂头丧气的道:“现在的问题不是我该不该怪罪谁,而是我以后该怎么办。”
“你和灵韵是领过证,办过婚礼的夫妻,你们圆了房很正常。”
叶凌韬说道:“至于李桢那边,你早和她离婚了,她的母亲对你非常差劲,该怎么选择,不是很明显的吗?”
“可是……”
“我知道,你还惦念着李桢,李桢可能对你也有感情,但你们不仅离了婚,而且以前也没夫妻之实,这样的感情不难放下。”
“这次结婚前,其实我和李桢有过夫妻之实。”
龙腾很坦诚的说道:“我和她的四年相处,感情匪浅,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这样的话,只能苦了灵韵。”
叶凌韬叹息说道:“不论你如何选择,我们叶家都无怨言,最多就是我们叶家丢些颜面,灵韵丢了名节也无妨,大不了以后不嫁人了便是。”
说完这番话,他给自己孙子使个眼色,爷孙二人一起默默走开。
叶长溯觉得自己爷爷刚才的话,真可谓是杀人诛心,肯定会让龙腾陷入两难境地,甚至改变心意。
确实,此时仍立身在院门口的龙腾,心里非常纠结。
虽然错不在自己身上,但错是自己犯下的。
不论前世今生,他最不想亏欠谁。
换成别的男人遇到这种事情,或许会说:既然不怪我,我便心安理得的白占便宜。
可他不行。
至少在他心里会留下一个化不开的疙瘩,如鲠在喉。
叶灵韵着实太冤枉了,她只是个刚满二十岁的年轻女人,不该承受这样的伤害。
想到这里,他真想过去痛扁叶长溯一顿。
然而就算真的这样做了,又能有什么用呢?
木已成舟,无法改变。
正发着呆,手机铃声忽然响了,龙腾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接听电话。
电话是西门臻打来的,他说刚给叶凌韬打了电话,叶凌韬给了他一个手机号码。
“你们家商量好了?”
龙腾迅速调整心态。
“是的。”
西门臻回道:“家主的意思是,东西可以给你,不过在你给的两个好处之外,我们还有一个条件。”
“昨天我就说过,不要得寸进尺。”
“你先听听我们的条件,并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
“说。”
“家主说,如果利用那些玉佩能让一些人得到好处,希望其中有我们西门家的人。”
“你们的家主为什么这么说?”
“张家的上代家主,也就是张乾一前辈的父亲见过我们家的那块玉佩,那位已过世的老前辈猜测,那些玉佩有可能是开启某处古修遗址的钥匙。”
西门臻解释道:“若是果真如此,等你集齐所有玉佩,要打开那处古修遗址的话,请提前通知我们西门家且允许我们家至少一人进入那处古修遗址。”
“行,这个条件我答应了。”
龙腾跟着又道:“什么时候能完成这笔生意?”
“我今天就会带着东西从家里出发,最慢黄昏就能到楚州。”
“行,到了给我打电话。”
龙腾挂断通话。
为了避免再遭埋伏或陷阱,他没有与西门臻提前约定见面的地方,等西门臻先到了楚州市,他再说明见面地点。
他不打算在叶家接见西门臻,经过昨晚的事情,他对叶家的信任程度降低了很多。
当然,他仍对叶家比较信任。
自己明显家底殷实,身怀重宝,叶凌韬和叶长溯有机会暗害自己,却没有那么做,证明他们品性可靠。
结束了与西门臻的通话,龙腾本想去安慰叶灵韵几句,可想到自己不能给她做出什么承诺,又不擅于安慰人,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
犹豫再三,他没去吃早饭,独自离开了叶家。
驾驶着叶家给他安排的一辆轿车,龙腾边开车边想道:“张乾一的父亲,张家的上代家主,应该是有些见识的,他说那些玉佩可能是钥匙,必不会是信口胡诌,而且同种玉佩有多件,确实应该是有特殊用途的……”
在他想来,如果真让张乾一的父亲猜对了,而且自己集齐了所有玉佩,接下来也有一个难题需要面对。
该怎么找到那处所谓的古修遗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