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我给以的回报是用没受伤的脚踹在他胸口,用的是巧力,不至于把人踢伤,但他没防备,一下被我踹得仰倒过去,肩背着地之后见他龇牙咧嘴的。心头一动,附身过去边拉他边问:“你背上真的受伤了?”却被他反拉着跌在他身上,亲了一下后说:“骗你的,要不你怎么会自投罗网呢?”
又好气又好笑,也没挣扎,就靠在他胸口听他如雷的心跳声。其实之所以两人放松了下来,是都知道刚才差一点致我们于死地的那东西已经死了,既然黑色凝固物属于它的身体,那现在它已化整为零。至于原因,我估计是疯子在窟窿里头那声暴吼之后做了什么,具体还要等他醒了来问。
顶壁上剩余的形态也逐渐在火簇中烧尽,与之前我们用来引燃烘烤不同,那时烧到最后还有余碳积存,而这时顶上是烧得一点都不剩,火光自动熄灭时,只看得到被熏黑了的山石。
另外,可以发现靠墙位置豁开了一长条缺口,其中有我们下坠陷落的点。也就是说,其实本身靠墙位置就存在一条深沟与这第三层是打通的,但因为这不明生物的关系,它用黑色固状物给填满了。
我有些后怕地感慨:“陆续,刚才我真以为你要进那窟窿里了。”他嗯哼了声算作应答,却没了下文,我只好再次打破平静:“见你平时挺烦疯子的,但在那时你还是没有犹豫地要去救他,其实疯子在你心里还是挺重要的吧。”
“我那是怕他进了地府,连阎王都嫌弃他。”
我忍不住笑起来,男人的友情通常都夹藏在貌似吐槽的话锋中,在他们的世界,可能觉得也就对自己人能这样肆无忌惮没顾忌地吵吵闹闹。
陆续发现我在笑,伸手来捏我的脸,“别笑,我是说真的。你不知道我第一次见疯子,就被他给烦得要抓狂,十分之后悔主动开口询问那一句。”
“哪一句?”我好奇地问,心想他们认识一定十分有趣。
只听陆续苦兮兮地问:“小九,你真想听吗?我实在是不想回忆那一段啊。”我很肯定地回答:“想听。”韩冬灵可以趾高气扬地站在我面前,称她是最了解陆续的人,因为她参与过他的过去。我没法参与,那么起码能够知道吧,尤其是关于他这两个铁哥们,我都接触过。
陆续倒没再忸怩,真的开口讲了起来:“你一定不知道疯子以前是干啥的,我第一次见他,是在一家戏台上,要是你以为他是上台演戏的角,那就错了,他是跟人家租了那台子,跑上去说书的。”
听着嘴角免不得抽了抽,早有预感疯子的出场画面非比寻常的另类,但怎么也难把他与个说书的联想在一起。陆续顿了顿后又继续道:“那时候疯子不是现在这样的,穿得还算仪表堂堂,上戏台上说书时还跟人家借了袍子穿身上,挺有模有样的,我就是被他这幅道貌岸然给骗了。来,小九,你先猜猜疯子在台上说的是那段书吗?”
我脱口而出:“西游记?”陆续一下就笑了,我枕着的胸口有节奏地震动,“看来你对他还是有所了解的嘛,确实,他那次在台上讲的是西游记里的经典一段:孙悟空三打白骨精。底下就熙熙攘攘坐了三五个人,他居然也能在上面声情并茂讲得口沫横飞的。我当时还真叫一个嘴贱,就是见他讲完那段故事后迟迟不收尾,问了句......”
正削尖了耳朵听下文,可他却在此处顿住后不开口了,不由着急催促:“问了句什么?”
没有回音,我抬起头去看他,发现他的视线落在身旁,循着那方向看过去,呃,吓了一跳!不是又出现了什么异状,而是刚被断定为昏迷中的疯子,漆黑的脸上,眼睛睁得极大,眼珠却一动也不动,看起来十分渗人。我与陆续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到了疑惑。
陆续试探地问:“疯子?”
毫无反应!陆续躺不住了,扶了我坐起后正要向前探身过去,突然那瞪大了眼的疯子出声了:“小六,继续啊,正听你回忆当年听得入神呢。”
陆续咬牙切齿的,拳头握得很紧,“醒来了不知道冒个声的吗?在那装鬼吓人,好玩是吧,我看你这是找抽!”他这气得我估计就差一点要喷血了,原来疯子在我俩不知不觉中醒了,还听了一会壁角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