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万变,就是用在当下来形容的。
眼看陆续勾住窟窿边缘,也要跟疯子进去时,突然我身上的黑须一松,乍不及防下我直直下坠,重摔到底。第二个摔下来的就是陆续,砰的一下,特别重。
未等我俩有所反应,哗啦啦一声,又是一道身影坠下,扎扎实实地砸在陆续身旁位置,连带的是如雨洒般坠落的黑色软泥。不用说最后滚下来的那个定然是疯子,他全身都被黑色软泥给糊了,而且那个窟窿口似乎是在软化般,不断的掉下一块一块的软泥。
抬头去看,被惊了一跳,那原本捆住我的黑须已经不见了,应该是缩了回去,这没什么,让我惊到的是那本贴满整块顶壁的东西在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向中间那个窟窿口收缩,火势也在向那慢慢推进蔓延,然后犹如融化了一般不断向下滴落黑色软泥。
陆续反应快地一脚把疯子给踹开,留了那空地出来,软泥啪嗒啪嗒地掉,没一会就堆出半米多高的一滩了。视线紧锁住上方,发现顶壁逐渐露出了本来的山石面目,而我们塌陷坠落之处也空了出来。
那处核心地带,在软泥都融化坠落下,渐渐有个形态呈露出来,我想看出那是什么,但因被火给包围了,盯了半响也没分辨出,倒是那黑色软泥似乎不再滴。
耳旁传来陆续唤声,他已经到了疯子身边,将人给掀翻过来,疯子从头到脚都是黑的。我怕那黑泥等下会凝固,提醒陆续快想办法帮疯子弄掉,自己也手撑地想爬起来,这一用力才发现刚才那一摔把脚给扭到了,硬忍着疼挪到那边。
见疯子脸上的泥已大致清理掉了,忽略那跟包公似的黑,问陆续:“他伤到哪了?”
“不知道。还有气就应该死不了。”话虽如此说,脸上却是一片沉肃。确实如我所担忧的,刚才还软趴趴的黑泥,如今已经开始逐渐变硬,要不尽快弄掉,疯子等于是被泥封在里头了。
当陆续去掰疯子的手时,发现他拳头紧握着,我心想他不会是把那花蜘蛛给捏在拳头里吧,那样即使没被火烧死,蜘蛛也被他给捏死了。但等陆续掰开后,我俩都愣了愣,他掌心里居然握了一颗直径约三四公分的青色珠子,似还有绿光闪翼。
我直觉去看疯子另一边的手,发现并没有紧握,而是缩在袖子里并拽住了袖口。陆续直接拿刀划开了他袖子,花蜘蛛从内钻爬出来,原来疯子把它藏在了自己袖口里。清理到得后头,由于软泥的硬化,陆续只能用刀将其刮下,总算是差不多没让疯子被活封在黑色固状物内。
怀疑疯子可能是进了那火坑,受不住高温情况下至昏的,但生命迹象都还很强烈,应该是不会有什么事。我见陆续累得瘫坐在那喘气,脸上有不少细小的划伤,想起他刚才是贴在顶壁上五米左右高空直摔下来的,问道:“你有摔到哪没?”他飘了我一眼,“摔到哪了你还给揉是不?”
我咧了咧嘴,回道:“行啊,你过来呢,我给你揉揉。”他还真大咧咧地往我这靠,气息抵在耳畔说:“腰疼,背也疼,肩膀好像也有点。”伸手在他腰处的软肉上拧了一把,听他倒抽着冷气,我似笑非笑地问:“还疼不?”他连连摇头,“不疼了。”
明明见他即使突然坠落,摔到底下时也作了自保动作,至多像我一般摔到脚,怎么也不可能会伤在腰背和肩膀的。有心情开玩笑,那就意味着没事,我还是省点心。
手下刚松,忽然右脚被陆续给抬起,挪到了他腿上,指腹压来,正是按压在我扭伤的位置。数落声在耳旁:“你的临场反应怎么那么迟钝的?空中摔下来要就地翻滚不知道吗?那样可避免腿脚受压力而扭曲。疼吗?”随着他最后那声问,指下突然重了力,这回换成是我倒抽着气了,老实回答:“疼。”
可他下一句话却是:“疼就对了,疼了才能让你吸取教训。”
我有一肘子挥他腰侧的冲动!但被他按了一轮过后,那本生疼的脚踝,还真的好多了。我不觉抬眼看他,目光被他接收,就听他笑着说:“看什么?是不是觉得爷的手法很不错,改天有空了帮你来个全身按摩如何?”或许他本身就是顺口这么一说,等话完了后似想到什么,看我的眼神带了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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