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我只当是老铁恼恨手下说出背后的一些秘密,但在见他第三次移动脚时不由起了疑。上前用力踢开他的脚,拿火照了照,并没发现他脚下有什么,正要退开,却听陆续突然在后喊:“不好,他裤管里藏了东西!”
我面色一变,直觉探手而抓,但老铁向后翻滚躲开,似乎有什么从他身上掉了下来。陆续已经疾闪过来,没有任何犹豫地拿黑管子顶住老铁的脑袋的同时,一膝盖顶住其后背。我见已经拿住了人,就没多看,赶紧拿着火把低头搜寻,却赫然发现就在老铁刚才所坐位置的脚下,有黑色粉末隐入了土中,由于本身黑色,加上昨夜一场雨使得林地是湿烂的,所以那些粉基本上入地就化了。
几乎不用想也知道这些粉末是什么了,而老铁的动机......念头刚转到这,就听到身旁传来一声极低的嘘声,我惊然回头,当看到那个本老实的男人倒卧在地用嘴含着一根细管时,心头猛颤了下。
我们上当了!
脑中没有半刻犹豫,一个扑身过去,掌击在男人的嘴上,尖利划过掌心,手指夹住细管从他嘴里拔了出来。视线快速瞥过,真就是类似枯井中的那种尖细钢管,早前就分析过它用作何处,这时自然不天真的以为只是用来随便吹吹而已。
直觉环顾四周,削尖了耳朵去倾听,万籁俱寂,再细小的声音都能被放大。那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音源,因为它不来自四周,而来自我们脚踩的地底。好似脚踩的是空心球体,有细碎的声音丝丝冒出,脑中疾闪过洞穴蜂巢场景,惊声而喊:“陆续,快走,黑皮蛇要来了。”
但听老铁一声冷笑,在夜空下格外诡异,阴恻恻的声音不是来自他,是另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你们以为还跑得了吗?”
最先的反应是脑中停格,然后才如慢动作般视线移转搜寻,当搜罗到一处树影之后时,顿住了目光。后背发凉,那处何时站了个人都不知,我与陆续的警觉性竟然如此低!
树影之下,赫然站了一道黑影,身形略嫌臃肿却很高大。
听到老铁笑得阴沉而快意:“平叔,这么慢才来,我半条命都快没了。”
平叔!心中一颤,这名字刚才就听过了,正是与老铁对信号在驯兽场的那人。
黑暗中传来一声轻哼,苍老而嘶哑的声音传来:“沿路解决了两只次等品,还搜掠了下我狼孩的行踪,赶到这里时不早也不晚。看你不是活得好好的,还能引他们中计拖延时间呢?”
明明看似那平叔与我们离了些距离,可声音却如在近旁,可见其虽然是个老人,中气却是很足。这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就在他三言两语的时间里,脚前的地面,泥土松开,源源不断地冒出游动的蛇头,嗤嗤地吐着信。
陆续揪住老铁靠近我,又一脚踩在躺卧在地的人身上,黑管子火器对准了那道黑影。庆幸我们还有这把致命武器在,应该能使对方忌惮吧。可刚这么想过,那叫平叔的人开口了:“你手中的霹雳火枪,一共装有十发火粉,你们觉得靠这十发火能烧尽这些蛇吗?你们信不信,只消我吹几声,林间的飞禽走兽都将听我令。”
我的脸色刷然而白,相信这时陆续的神情也不会好看到哪去。火器若真如此人所说,只有十发磷火粉,那清楚记得之前老铁用了就将近十发了,也就是说此黑管子可能已经弹尽粮绝,即便有,也至多一到两发火?他们有三个人,明显这个叫平叔的还会吹音操控蛇,他应该是循着老铁暗中抖落的黑粉而来的。
怪只怪我们行走匆忙,又是夜间,根本不可能留意到他行走中还暗施毒计。最令人无法理解的是,陆续脚下这个人,明明已经算是投诚,把他们的秘密都说了出来,为什么突然又反转过来?
老铁离得近,估计看到我脸上的疑惑,冷笑着说:“妹子,你当这儿的人那么容易就背叛吗?每个人都是签了生死簿的,不光是自己,还有家人,你觉得他敢拿全部身家压下来做叛徒吗?”
生死簿?言过其实,但却从另一种角度在告诉我们,他们这群人没有背叛的条件。我还在思转着这些,突然身旁掠过一阵风,眼睛一眨间,陆续竟然疾掠了出去,目标正是那始终站在黑暗中的身影。
刚才其实我就想到了,这个平叔既然已经悄无声息靠近,掌握了全局,他为何不走到近前,而是始终站在离我们十来米之远的暗角里?直觉此人有问题,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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