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
邢远城在丹华东部,同南宛国接壤。这次瘟疫来势汹汹,玉天卿派了玉茗前来救助,但收效甚微,疫情已经现出像别的城区扩散的趋势。
玉天卿开门见山:“邢沫,将事情始末,原原本本告知本王。”
那邢沫四十五岁左右,身形微胖,抬起头回道:“这次的疫情,很是奇怪。刘老汉本是一名马奴,有一日突然出现发烧呕吐的症状,家人本以为是寻常的风寒感冒,治了三日,病情越却来越重,过世了。丧礼当日,刘老汉的儿子、儿媳、孙女都出现了同样的症状。微臣发现后,就采取了隔离措施,但事情丝毫不受控制,整个邢远城都得了这种瘟疫,每隔三日,就要死一批人!如今半城人都感染了瘟疫!”
玉天卿:“你怎么能肯定,这是瘟疫?”
邢沫看向身旁的人:“王上,这是邢远城最有名的医者,苏庭轩。”
那人着青色服饰,身量挺拔,戴着面纱,手中拿着药箱:“王上,此病传播速度快,来势凶险,以小人之见,确实是瘟疫。”
玉天卿心道,如今不过深春季节,气候宜人,既无天灾,又哪里来的瘟疫呢?
“邢沫,在城门处设置关卡,严禁人口流动。本王此行带来六名宫内的御医,先让他们同苏医生会珍,尽快得出结论。”
玉天卿心系咏儿,来到偏殿中。入目是一个俊挺的背影,床上的小人双目紧闭。
北止尧听见动静,转过身来,许是熬了几天夜的关系,声音略带沙哑:“你来了。”
玉天卿伸手探一下咏儿的额头,有些热。
“你把遇刺当日的事情说一下。”
北止尧:“这件事不必再查,想必是我北煜国内的刺客罢了。如今咏儿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明日我们便启程归国。”
玉天卿虽觉奇怪,但也未曾多言。
到了夜晚,玉天卿正翻看医书,一团银色的光芒直逼她面门!
玉天卿不急不缓的后退几步,书桌却被强大的剑气劈成两半!她定睛一看,是两名黑衣人。那两人出手果决,招招致命。
“小心!”
一道身影瞬间将她推开,一束白光从那人手中破空而出,三个身影瞬间纠缠在一起!打斗声惊动了守夜的侍卫,纷纷加入了围捕之中。
那两名黑衣人见讨不到好处,飞一般的离去。待那白色身影正要飞身离去之际,玉天卿开了口:“阮星河。”
阮星河转过身来,将黑纱拽下,一张俊美高贵的脸庞出现在众人面前。
“果然瞒不过你。”
玉天卿命侍卫撤离,二人相对而坐。
玉天卿开门见山说道:“刺杀咏儿和北止尧的人,是你和靳初一?”一般的人遇刺后,第一件事就是查访刺客的来历,但北止尧既不让随行的护卫去查,也不让暗卫通知北煜朝廷,只是说要在邢远城休养。由此可见,这刺客,北止尧一定知道是谁。
阮星河摇摇头:“初一拿了我的剑,离开了都城,我是在前几天发现了她的踪迹,才来到邢远城的。我还没有找到初一,所以事情的真相未可知。但我在找初一的时候,同北止尧打过照面。他便认为,是我想报仇,所以才不予追究。”
玉天卿微微皱起眉头,难道靳初一真的是来寻仇的?那此时此刻,她又去了哪里。
“星河,那你怎么知道我有危险?”
阮星河浅浅的饮一口茶:“我刚来邢远城,就发生了瘟疫。各大药铺的人手不够,我就一直在暗中帮忙。但我发现,城西中和堂药铺和一般的药铺不同,里面的医师和伙计身手很好。于是便留意他们的行踪,这才跟着他们来到了这里。没想到,他们的目标竟是你。”
玉天卿:“你向来心细。何不说说你的看法?”
阮星河:“我同几位医师,研制出了一种药,但以目前疗效来看,此药只能缓解症状,并不能根治。所以,还必须找出传染的源头。”
他说着拿出一纸药方,玉天卿仔细查看,药方上的药材都是寻常去热解毒的药材,便吩咐邢沫将药方分发下去。
大红色的灯笼摇曳在夜风中,中和堂三个黑漆大字隐约现出。阮星河拉着玉天卿,跃到屋顶上。掀开两片瓦,昏黄的灯光下围着一群正在喝酒的人。这些人轮廓深邃,鼻子高挺,看起来并非丹华人士。
其中一个褐色瞳仁的男子说道:“这丹华的国主实在是太过可笑了,哪里能比的上我们英明神武的主子!”
另一男子笑道:“她到死也想不到,这邢远城的人是中毒了,绝非什么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