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等着迁往新都中京呢……陛下为他们在新都安置了宅邸,他们自然是最得利的……岂会对陛下有不满。”
吴争点点头,挥手道:“你先退下吧……待去了新都,朕为你和二憨主持大婚!”
“谢陛下……臣告退!”
……。
“陛下究竟要将这天下带往何方?”
文华殿中,首辅冒襄笔直地跪在吴争面前,紧盯着吴争的眼睛,“陛下告诉臣,说为天下计,必须打击既得利益群体,将利益进行再平衡,臣信了,故此次事变,臣奉旨不出府门,臣做到了旁观坐视,哪怕无数人来臣府上恳求臣进宫劝谏,臣都一一回绝了……可如今,在数以万计之人被抓被杀,血流可河之后,陛下又要改组内阁……臣就不明白了,陛下难道不明白,此时朝野物议纷纷,稍有不慎,怕会激起民变啊……敢问陛下,究竟要将这天下带往何方?”
吴争沉默了一会,开口道,“首辅还是起来吧……朕说过了,废除跪礼,连奉天殿大朝都无须跪拜,何况在文华殿?”
冒襄梗着脖子道:“陛下口口声声说……陛下只掌军权,不问政务,政务皆交于内阁,可如今,陛下不但要重组内阁,且还乾纲独断,欲钦定六部尚书、侍郎人选……臣斗胆请陛下释疑……陛下这是要废除内阁吗?陛下若不回答臣,臣就不起来!”
“首辅是认为朕要巩固皇权,削弱相权?”
“难道,不是吗?!”
吴争喟叹一声,“冒辟疆,你认为朕是那种贪恋只手遮天、君临天下之人吗?”
“臣以前不信……可现在,臣不得不信!”
吴争笑了,“冒襄,你是有备而来啊?”
冒襄盯着吴争的眼睛,“臣确实是有备而来……但请陛下放心,臣绝无谋反之意,臣身为百官之首,有义务为天下臣民向陛下讨个公道!”
“公道?”吴争微笑着重复着这两个字,然后突然问道,“冒辟疆,朕问你,何为公道?”
“法不阿贵,绳不挠曲。法之所加,智者弗能辞,勇者弗敢争。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此为公道!”
吴争淡淡道,“那若朕犯法呢?”
冒襄稍作迟疑,“天子犯法,当下罪己诏!”
“公道吗?”
“……。”冒襄沉默下来。
吴争呵呵一笑,“那朕再问一声,若朕犯了法,不但不下罪己诏,反而变本加厉,诛杀一应进谏者……又当如何?!”
冒襄一愣,好一会,咬牙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好!”吴争击掌叫好,但神情严肃,“可若是朕下旨平乱呢……你应该明白,朕手中军力,足以横扫天下!”
冒襄脸色剧变,忽白忽青,几度欲开口,可到最后,终究是重重一叹,嘟哝道,“……官逼民反,朝代更迭……!”
吴争颌首道:“有道理,从古至今,可不就是这么演绎着一次次的轮回吗……可朕想说的是,凭朕的能为和手段,就算整个天下都反朕,在朕有生之日,怕也能坐稳这个皇位……朕这么说,你信吗?”
冒襄怔怔地瞪着吴争,最后颓然泄气,“……臣信!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