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我看小柳以后有去国外发展的潜力。”老板娘扎完针,带着小柳走了后,周锦渊忍不住对金绰仙玩笑道。
以后的事谁也不好说,但是现在来看,柳老板娘可能想不到他家做的性价比最高的教育投资就是两瓶酸奶
金绰仙无所谓地笑了笑,“小孩儿挺喜欢音乐的。我在教他弹我新写的曲子,?他学得很快。”
“咦,?你曲子写完了吗什么时候写完的啊。”周锦渊问他,?“是不是你上次又跑了那次啊,?我都忘了问你,怎么,何主任给你的灵感么。”
“”金绰仙顿了一下,“也可以这么说吧。”
他已经寄给公司了,大约过段时间就会发行。
其实金绰仙也就是顺路来打个招呼而已,?既然周锦渊要开始给艾琳娜治疗,?他也就离开了。
周锦渊带着艾琳娜去小诊疗室,为她针灸,按惯例聊两句,?分散她的注意力,?“最近两次都没看到布朗先生了”
“爸爸最近喜欢去广场和同龄人玩。”艾琳娜笑了笑,说道。她第一次来华夏,此前从资料上了解到的华夏,都是一些大都市,海洲虽然也挺繁华,?但生活节奏较慢,叫人十分享受。
周锦渊一想附近那广场,不都是一群老头老太太在打麻将、扑克,下棋、跳广场舞之类的么,怎么布朗先生迅速就融入了
看来他中文进步挺快
“你一个人过来方便吧”周锦渊问道。
“没事的,有周医生给我用的轮椅,我自己过来也没有问题。”艾琳娜说道,“很灵敏,安全,也方便。”
她口中“周医生送的”,其实就是曲观凤那定制的轮椅,他现在用得很少了,甚至不是必需。曲观凤有次治疗完,就把轮椅留在了诊所,说捐给诊所了,还在背后用白色颜料写上小青龙诊所几个字,让周锦渊可以给诊所的病人用。
目前诊所也没什么重病病人就诊,也就艾琳娜能需要了嘛,也像个挺有意义的传承,周锦渊就让艾琳娜先用着了。
轮椅是曲观凤家定制的,他自己还改过,比艾琳娜原来的使用起来要方便许多。
“哈哈,是小曲先生捐的。这轮椅确实好,我感觉不但功能多,还挺符合人体工学,久坐都不累呢。”周锦渊说道,语气中仿佛还有点回味。
艾琳娜看他这神情,颇有点奇怪,“您的口气,怎么像也坐过”
周锦渊干笑一声,比了个手势,“因缘巧合,坐过那么一会儿,就一会儿。”
“周医生,你看是这样糊么。”邵静静手里捏着一张刚糊好的膏药,瑟瑟问道。
“适量膏体,你这有点少了。”周锦渊看了一眼,说道。
他们正在制作小青龙特色膏药贴,最近因为订单变多,制作都有点要赶不上了。
毕竟诊所常驻也就俩人,还得坐诊。容细雪和周锦渊都是放学、下班,加晚上才有空,有时候可能还值班或是有作业。
因为邵静静老被奶奶带来串门,邵奶奶知道他们忙,而且主要是做膏药,这做膏药有技术含量一些的就是熬药、制成膏体,糊成膏药贴的步骤就比较机械了。
于是邵奶奶就很不好意思地问周锦渊,能不能把她无所事事的小孙子送来帮忙,不要工钱都行,她甚至情愿倒贴一点钱,有人能管着邵静静不乱跑就行。
她这个孙子,就是十足十的游手好闲,就没工作能持续做过半年,跟他哥哥简直是两个极端,叫她头疼死了。
要把邵静静送到周围任何一家店做零工,人家估计都不会想收,也不敢收。
但周锦渊不怕啊,邵静静见着他就像鹌鹑一样,老老实实,他就把人留下来做工了,甚至觉得挺省工钱。
“噢”邵静静老老实实应了,继续糊膏药,糊得腰酸背痛,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唉,周医生,我明天可以请假吗我觉得特不舒服。”
周锦渊正在算账,头也不抬,“是吗季缓给他把个脉。”
邵静静:“呃”
他把手递了出去,同时睁着眼睛说瞎话:“晕晕的,可能是贫血吧,也可能发烧还没好利索,肚子好像也不是很舒服,心情还特别低落。”
这是他以前糊弄校医得到的经验。
季缓则搭了一分钟脉后,冷冷报告:“老板,没什么,他就是懒病。”
邵静静:“”
他还想再辩解,周锦渊貌似无意地拨了一下自己那些长针,“你哪里不舒服来着”
邵静静打了个寒战,“没、没有。我,哈哈,我活动一下就好。”
被迫在诊所打工就是这点不好,想装病都装不了,更没法偷懒,人家一眼就看出来你的身体怎么样。
他多久没干过活儿了啊,愁眉苦脸地活动了几下,又忍不住探头问,“周医生,那我有多少工钱噢”
周锦渊:“一天四十。”
邵静静:“这么少”
他差点昏过去,搬砖也不止这么些吧。
周锦渊看他一眼,一边走开一边道:“你奶奶说的,让我给少一点,免得你拿了钱又和人出去喝酒。”估计邵静静不知道奶奶想贴钱送他打工吧,放在旧时代邵静静肯定会被送去当学徒。
邵静静:“”
容瘦云啧了一声,“怎么这样呢。”
邵静静转头看向容瘦云,嗯,和尚老师果然慈悲为怀一些
容瘦云上下打量了邵静静一眼,“干活不老麻利啊,三十就可以了吧,表现不好得扣工钱的。”
季缓没忍住:“哈哈哈哈哈”
这就是新时代的包身工啊,邵静静受伤地倒退了两步,差点撞在药柜上,还是路过容细雪用手肘托了一下,“小心。”
邵静静回头看到容细雪,见他虽然是一张冷脸,之前还瞪过自己,但是相处下来就知道了,他怀疑容细雪可能才是小青龙诊所心地最好、最善良的人。
不然,还是和这位大佬打好关系吧。
邵静静看容细雪两手还分别拎着几株植物,伸出手去:“容老师,我帮您拿吧,这要栽花坛里么”
容细雪立刻躲开,“不用了,你别碰。”
邵静静:“不客气的我又不多收钱,我都一天四十了。”
容细雪:“”
容细雪:“有毒。”
邵静静像被雷打了一样,赶紧缩回手,靠,不是吧,真的假的,看起来很清新啊。
周锦渊在旁边看到了,叮嘱了一句:“真的,万一你掐这儿抠那儿的,又不洗手,入了口嘴都烂掉还是轻的。”
这都是生天南星,毒得很。
邵静静:“我靠,都是吗另外一盆呢,还挂了果,也会烂嘴么”
容细雪:“不会。更毒。”
邵静静:“”
另一盆是马钱子,毒性的确更上一层楼,有句谚语说“马前吃,马后死”就是说它,可见毒性之剧,过量服用会中毒致死,谁没事应该不会吃上好几个果实,马钱子是很苦的。
但就是轻度中毒也够难受的了。
“好了别这表情,这都是我们自己种的,拿过来炮制使用,不会就这样久放。你要是担心的话,告诉你一个避免中毒的方法。”周锦渊说道。
邵静静:“什、什么”
周锦渊指了指容细雪,吓唬道:“你离他远点儿,他尽玩儿那些。”
邵静静:“”
往后邵静静没敢再离容细雪三米以内了。没想到这特么才是小青龙最毒的人,其他人只是扣工钱,这位要命啊
周锦渊让容细雪弄来马钱子,是为了给金绰仙用的,他最近想投点马钱子,不过金绰仙病在肝,马钱子毒性又大,所以炮制方法与用量都要仔细斟酌。
至于南星,就是容瘦云要的了,容细雪拿来处理一下后,他要拿去配制新的膏药。
最近诊所来的中老年患者好像很多都有膝关节骨性关节炎,算是这个年龄段的常见病了,膝关节会很疼痛,容瘦云才打算做些针对性更强的膏药。
“你觉得我们用多少克比较好”周锦渊看着容细雪在炒砂,低声问了一句。
其实,按理说金绰仙身体不是特别好,尤其是肝,那不能频繁更不能过量用马钱子,比如容细雪他们学校教的,就是内服日用量03到06克,而且是炮制后。
容细雪看了周锦渊一眼,“你想用多少”
他直接这么问了,已经看出来周锦渊肯定是想加大剂量。
周锦渊嘿嘿笑了两声,比了个手势。
容细雪沉吟道:“有点危险,不过,马钱子里的和对肝癌细胞系hepg2有不错的生长抑制作用”
这两个成分,是马钱子的主要有效成分,更是有毒成分。
周锦渊期待地看着他,这种事他还是希望得到药师的赞同,“我和金绰仙说过了,他没有意见。你看你怎么多炮制炮制。”
容细雪早知如此,无奈地道:“用吧,也尽量配伍减毒。”
周锦渊哈哈笑了两声,“我给你去拿芝麻油。”
容细雪把芝麻油加进去,又放生马钱子。
路过的邵静静只看到他们放油和马钱子,不禁纳闷,“你们炒毒药干什么,要神农尝百草吗”
“神农尝百草之前还烹饪吗这是在炮制你赶紧干活去”周锦渊只说了一句,邵静静就嚷嚷着想请假跑开了,“这是压迫劳动人民惹”
周锦渊贴着容细雪的耳朵讲八卦:“你觉不觉得,邵静静有点gay?gay的。”
容细雪:“”
“除了懒惰、耍流氓、游手好闲,人还是可爱的哈。我就是看他平时这个言行举止,有一点点判断,”周锦渊谦虚地道,“不一定准确。”
容细雪迟疑地道:“你觉得他可爱吗”
“你这个重点是不是错了”周锦渊不禁道。
容细雪问道:“因为没想到哥哥还有这样的判断能力。”
周锦渊:“”
周锦渊:“我就是随便说一下”
主要是他有点怀疑邵静静之前调戏急诊大夫是有什么喜好,但现在看样子在小青龙诊所待得不知道对白大褂失去信心了没,很有可能。
周锦渊回头看了一下没人注意到,哼哼道:“我要是往那方面发展吧”
他和容细雪离得还十分近,容细雪几乎屏住呼吸,带着期待听他接下来的话。
周锦渊:“那也是和容秃。哈哈哈哈哈,道佛cp是不是很主流”
容细雪:“”
容细雪冷静地移开头:“让让,加毒药了。”
赫兹菲尔德唱片是b国一家大型唱片公司集团,成立至今一百余年,一直由赫兹菲尔德家族掌控,旗下拥有诸多音乐厂牌,从古典到流行,业务遍布天涯。
如今,赫兹菲尔德家族的继承人之一,可以叫他小赫兹菲尔德,简称小菲,就掌管着集团中一个重量级唱片公司。
他正在办公室喝咖啡时,随意点开了一封邮件,只见一位下属向他汇报:
金寄来了他的作品。
小菲的动作立刻停住了,放下了咖啡杯,并让下属立刻带着金的作品来办公室。
在这间公司,大家所说的“金”只有那一个,那就是来自华夏的音乐家“金绰仙”。
多年来,金绰仙一直和公司保持着深入良好的合作关系,他在华夏的作品同样由赫兹菲尔德的华夏子公司代理。
但是很可惜,天妒英才,金身患恶疾,小菲为他请遍了医生,但人终究无法和死神作对。
金最后的消息,就是独自前往母国进行中医保守治疗,并整理自己的“遗作”。
公司尊重他的选择,如他所恳请,没有人打扰他,这个消息被守得死死的。小菲想,也许若干时日后,他们把金最后的作品发行了,世界才会惊诧,并哀悼一位天才的离去。
他如流星划过,但光芒将永驻。
算一算,金已时日无多,小菲清晨的心情变得有些沉重。
两分钟,下属敲了敲门,手里拿着笔记本,“赫兹菲尔德先生”
“请进。”小菲吸了口气,“这就是金的作品”
他没有用上最后两个字,但他们都知道,这是。
“是的。”下属在笔记本电脑上点了几下,他刚刚才下载完毕,文件太大了,这些作品,有的使用了虚拟乐器,有的是金找乐手实录,还有他自己录制的,录制场地也各有不同。
“开始吧。”小菲说道。
一共十六支曲子,基本都是在金确诊之后创作的。
他们从第一首听起,就像跟着金一起经历他的内心,他卓越的音乐才能,令小菲二人感同身受,听到一半时,小菲就忍不住摘下眼镜擦了擦眼角。
这位年轻的大师满怀对世界的不舍、热爱,用音乐追忆、道别。
但是,当最后一支乐曲开始播放,小菲和下属都愣了愣。
这支乐曲风格迥异,与刚才体裁各异、配器丰富的乐曲不同,这一支只有钢琴,是钢琴曲,小菲敢肯定这取材自民间音乐,很显然它拥有着别样的风情。
开头舒缓古朴的节奏让人安静、平和,旋律与情感一同层层递进,部分如同被金色的阳光包括,满怀着美好的希望、生命力,更因为它特殊的节奏、风格,具有前所未有的感染力。
就像就像向远古的神灵祈求,然后获得了救赎一般。
音乐,诞生在各种宗教仪式、民族活动,而这首曲子中的神圣感更加浓厚,你可以肯定他是具有某种色彩的。
小菲甚至无法呼吸了,他捏紧了咖啡杯,闭着眼睛欣赏,直到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他才霍然站起来,不可思议地惊呼:“这真的是金写的吗”
可以不谦虚的说,小菲具有极高的音乐素养,毕竟他的家族一家在这一行上百年了。
就是这份感受力,让小菲质疑起来,他不是质疑金的才华,而是,这首由金自己录音的钢琴曲,其中包含着的生命力,完全不像一位绝症患者
人们听到这首曲子后,只会唤醒内心的希望,却丝毫找不出创作者的遗憾、恐惧、缅怀等等,一切将死之人该有的情绪。
尤其是,金本应时日无多
与前面的曲子比起来,这首钢琴曲简直是情感层面上的触底反弹,形成了两个极端。
即使是没有什么音乐鉴赏能力的人,给他们听这些曲子,他们一定也会惊讶与前面那些曲子,和最后一首出自同一时期同一个人之手。
一边是向死,一边是朝生,截然不同。
再仔细看,下属发现这些音频好像自带了一张黑白相间的图片,应该是华夏的太极图,黑与白圆融一体,正如正如这份作品集中两种风格作品给人的感觉。
金在华夏遇到了什么小菲痴痴地想,他不知道金身上发生了什么,但那一定非常重要,这才带给了他们这首作品。
小菲有预感,当他把这些作品发行后,又一颗星辰将在赫兹菲尔德公司的史册上熠熠生辉。
“最后那支曲子,叫什么名字起了名字吗”小菲问道,他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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