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叫你们快点过去。”
韩得平和光光不解,这官府的人来了?
韩家只有在办年会的时候才会请官府的人过来,这个时候官府的人上门来,不知道是好是坏?
父女俩就带着小厮随从们来到了村口,村口现在每天是有人把守看管的,领头得一般是韩老爷子和里正。
凡是出入庄园的人都要核对盘查身份的,可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进得来的。
韩老爷子见父女俩来了,指着前方已经不远的车队:“得平,光儿,你们来了?你看那牌面上写的啥?”
一般官员出行,不管是出巡还是公干,都会有个仪仗队开道。
他们会把官名或者所属府衙写在前面举着的大旗上,这叫做牌面。
是告知乡邻,哪位官员出巡的意思。这样就不需要差人去特别告知当地的官绅,人家自然就会来接迎你。
有那低调的官员,或者只是短暂路过某地,不想惊动当地的官员士绅的,会让仪仗队把牌面取下来,只要他们自己不说,一般人看到过路的官兵,你也不会知道马车里或者官轿里坐的是谁?
有点身份的人家也就明白过路官员不想被打扰,就不会去迎接拜见了。
光光仔细辨认了牌面上的大字,只写了淮阳府字样,再没其他,这就代表着马车里坐的是府城里的官员,或者是知府知州之类的。
到了村口,车队停了下来,一大长溜的马车,看不到头,也不知道有多少辆。
韩得平赶忙上前去跟头马上的差役见礼:“官爷,不知哪位大人驾到?草民韩得平前来迎接。”
然后最前面的马车里就下来了一位身穿圆领官服的中年官员。
这人是个四方脸,浓黑的眉毛,看着挺正派的。
他一下来,后面的马车就都下来了人,大大小小的官员能有二三十个,其中就有淮锦县的县太爷和县丞。
他紧走几步来到前面给韩得平介绍:“得平兄弟,这就是我们淮阳府的知府,窦大人。”
韩得平带着闺女和韩老爷子里正等人就都忙给知府行了礼。
窦知府看了看后面庄园点点头:“这就是韩家的庄园啊?果然够气派。”
这一排排青砖大瓦房,跟周围村子低矮的泥坯房形成了鲜明对比,尤其是村口的庄园,占地上百亩的果园子全用青砖院墙围了,这是大手笔了,在府城里也见不到。
原来新任知府听说了韩氏庄园大面积种植了棉花,亩产可观,在摘收棉花的季节带着州府官员过来巡查观摩一番。
跟来的官员就包括了知州,通判,执事,司农,府后稷、(古时管理农业的农官的官名称。)都道仓吏(管理粮食的仓官)等府城里的大小官员,来的那叫一个齐全。
窦知府非常亲和的对韩得平道:“你不必紧张拘束,我等是想来看看你家的高产棉,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你们家应当受到朝廷的嘉奖才是。”
他这么一说,庄园里的人都放下了悬心,只要不是来找麻烦的就好。
韩得平就带着知府一行人先从食舍参观,到装裱工坊绣工坊,后面来到了果园,里面正有不少伙计工人们在采摘山楂。
然后就又来到了大作坊,当官员们看到作坊门口三四十辆马车上装的葡萄酒的时候都是惊叹不已。
他们这些人多多少少都是有喝过这个在近几年里流行大卖的葡萄酒的。
那叫一个贵啊,不过好喝也是真的,就连京城里的皇亲国戚们都对葡萄酒青睐有加。
他们喝的都是中间商加价卖出去的酒,现在大家才知道,原来是韩家庄园里酿造而成的。
窦知府进了作坊观看了不同的作坊,不停地夸赞韩得平:“虽然你只是一介农民,智慧可是超人啊。”
韩得平对于窦知府的夸奖不敢托大:“哪里,是拖乡亲们的福了,我们自己也做不起来了这些生意,多亏了大家的帮忙。”
窦知府点头:“大家成全了韩氏庄园,庄园又用赚钱上工的机会回报了乡邻,这是互帮互助的好事。”
然后韩得平又带着他们去了后面的棉花地里,刘大山正指挥着人把工人们采摘的棉花一框框往工坊里运呢。
府城里来的司农,府后稷几个农官就跑到地里细细研究了棉花,并询问了种植的季节和方法,韩得平都一一说了。
不过他也是有所保留的,就比如选种,打叉,二次追肥的时间,光光可是特别交代了这些是不能够说出去的。
没有经过选种晒种,种出来的棉花出苗率是很低的。
一般百姓种地没有二次施肥浇水的习惯,所以就影响产量,光光打算下一年,种上个一两千亩棉花。
她要把韩氏庄园打造成全国棉花种植基地,垄断行业市场,就算棉花的价格降到几十文钱一斤,她们家也能够赚的盆满钵满的了。
视查完了棉花,窦知府就问韩得平:“听说从镇上来的那条官道是你家出资修建的,还有座桥,我听说附近的百姓们都叫它记韩桥。”
韩得平老实答了“是的,大人。”
窦知府就呵呵的笑了,跟旁边的一位上了点年纪的老官员说:“这位韩家二老爷不仅种地种的好,做生意也是一把好手。
更难得的是懂大礼,明大义,帮扶百姓,造福一方啊!”
那位老官员连连点头:“这棉花我们淮阳府要是大量生产了,以后棉花在大盛朝将不再是稀有短缺物质,咱们自己完全可以自足啊,这可是大好事大喜事。”
窦知府也是这么认为的,对韩得平更是连连夸奖。
县太爷这时狗腿的上前对窦知府道:“大人,下官已经着人把韩二爷的慷慨大义之举给收录入了淮锦县县志,以供后人瞻仰学习。”
窦知府满意的点头,夸赞了知县几句。
韩得平最后带一行人去了弹棉坊观看弹棉花的具体操作过程。
更是邀请窦知府亲自拿木锤捶打了几下工弦,体验了一下弹棉花的既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