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初抬眼望着他,泪珠不觉又顺势滑下。
他忙放下碗筷,拿来丝巾帮她拭泪,“怎么又哭了,别哭了。逝者已矣,你父亲是为救你才离开的。他是希望你能好好活着的。还有梅香,”他顿了一下,继续道,“她也是为你舍命的人。我已经着人厚葬了,并把她的家人都赎出来,赏了良田。他们会好好过日子了。”
“我的命,比他们金贵吗?”
元僖面露为难之色,似乎想说是,又似乎并不确定,半晌方才答道,“或许,是我错了。我们的命,不会比他们金贵吧?只不过,人人都这么想,所以我也一直这么想。可是你,让我不那么确定了。每个人的命,都有他的亲人和朋友会为他伤心难过。反倒是我,如果我死了,又有几个人,愿意为我掉一滴真心的眼泪!”
“殿下!”
“若初,”他握住她的手,眉眼充满与她同悲的真挚,“不要再伤心了。你尊重别人的生命,首先要尊重自己的生命。”
这样一句话是,曾经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陈王说的吗?
若初惊异地盯着他,他却全然不觉,只照顾她再次躺下,“你身体还没痊愈,又守灵这么久,好好休养。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听话!”
若初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休养几日后,若初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元僖有事要办,便嘱咐她好好养病,留下两个护卫,保护她与若尘的安全。
若初闲来无事,便走进父亲的书房,在他的书桌前,发现一个锦盒,打开之后便是父亲留给她的书信和底下厚厚几本医药典籍。
“初儿:自夫人辞世,吾日夜思念,痛不欲生。又念汝弟年幼,无人照看,故不能撒手相伴。今陈王怜悯,为你不眠不休,你终身有靠,必能泽顾幼弟,无后顾之忧。嫁入皇室,木已成舟,汝必小心谨慎,明哲保身。吾去矣,汝莫恨,与汝母生同襟,死同穴,吾之大幸也。吾毕生所著典籍,汝弟无心,唯传于汝。望你勤学钻研,不负乃父之志。”
若初抱着书信与典籍,再次恸哭不止,“父亲,父亲。你与母亲生同襟,死同穴。可是我,我要怎么办?他是高高在上的陈王,无论是否夺嫡成功,我都不可能,不可能的。”
夜晚,若初抱着父亲的著述细心研习,窗外忽然喧哗混乱。
她正要查看情况,若尘抱着父母的灵位闯进来扯上她就跑,“长姐快走,有人放火!”
若初忙抱起父亲的遗物与他一起出逃,门还没开,就看到几个蒙面黑衣人对门前泼油,一边放火,一边跟陈王留下的护卫打斗不止。有几个人还绕过抵抗,冲若初若尘而来。
若尘把父母的灵位交给若初,抽出一把闪着赤金色的宝剑便将来人击退,拼死守护长姐的安全。
若初一面为他担惊受怕,一面经不住疑惑这伙人的来历:很明显,他们与之前投毒刺杀的人不是一伙的。那伙人的目标明确,就是要赵元僖的命。
而这伙人不一样,赵元僖离开已经三四天,他们如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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