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初默默煮水烹茶,静静地听她叙述自己的一切遭遇,虽然同情,却再无更多的波澜,果然经历了心死,便就麻木了。
她漠然告诉刘氏,“这个王府,不是平民女子可以随便进来的。你既然进来了,就必须接受这样的命运,就跟我一样,身不由己。”
刘氏委屈而又柔弱痛哭,“我不想进来,可我舅舅舅母还是把我送了进来。我想我的表哥。他是绝对不会这样对我的。”
若初心中一动,“既然如此,你可还想回家?”
“回家?”她眼前一亮,“真的还能回家吗?”
“若你信我,现在便好好回去休养。我定能如你所愿,让他放你离开。”
刘氏当即充满希望地对若初跪下感激,“张姐姐,你若帮我回家,让我还有机会见到我表哥。倩影这条命便是姐姐的,若姐姐以后有任何吩咐,倩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倩影,这是你的闺名吗?”若初听闻心中苦笑,又为她酸涩,“你最好改了这个名字,虽然好听,却不合时宜。”
刘氏懵懵然,困惑离开后,梅香不解地问若初,“姑娘,真要帮她吗?”
若初仰望身边的梅花,一丝欲望悄然萌根,“梅仍初放,人心却已面目全非。是时候,我该有所作为了。”
若初带着父亲的书信去德英殿跪见陈王,“殿下,若初入府两年,从未回家。如今母亲病危,恐已时日无多,望殿下垂怜,准我回乡为母尽孝。若初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赵元僖看到张清的书信,半晌无语,“你起来吧。你母亲病危,要回乡尽孝,乃人之常情。你家住梅岭,正好过几日本王亦有要事去梅岭,你且回去等候几日,待本王打点一切,便送你回家。”
若初重重磕头,“谢殿下恩典!”
赵元僖近在咫尺的太子之位被太宗狠甩一巴掌,打下神坛,虽然泄气不甘,却反应迅速,主动交出权力后,又借机向太宗告假,言:“父皇春秋正盛,大小国事应有公断。儿臣不才,自幼向往山林,心系田舍。如今圣体康健,四海升平,故欲辞父母,去京师,游历大川,畅玩山水,以得人生之幸。”
其实,皇长子被幽禁后,太宗冷眼旁观许久,也有立陈王为储君的打算。
不料,新年过后,忽有人向太宗暗中告陈王的黑状:说楚王是被陈王设计的。陈王当初早就得知赵廷美逼宫造反的消息,却在假意接到圣旨后才进宫勤王。
太宗震惊,便着人调查,虽没有十足的证据,到底也翻出了一些蛛丝马迹,进而在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
很快,他偶感风寒,有几日卧床不起,赵元僖便趁机结交群臣,讨要监国之权,这让他更加气愤。于是封住太医院的舌头,继续装病,暗中继续调查监视,又下诏召回其他成年儿子,以对抗陈王的权势。
太宗忌惮陈王拉拢齐国公借调汴京禁军勤王平乱之事,又顾忌陈王欲联姻韩国公潘美的运作,大有拥兵自重,权势逼宫之嫌。
不想,陈王对齐嫣只当做妹妹看待,对潘美的女儿改嫁韩王赵元侃之事也泰然处之,又主动交权,对新到京师的两兄弟亦和睦相处,谈笑风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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