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若初厌恶躲开她的手,“周氏,你在贵妃娘娘身边,应该有很多年了吧?”
周氏笑笑,“当然,我在八岁那年便服侍贵妃娘娘,算时日,已经有十年之久了。”
若初不动声色,“姑娘在贵妃身边这么久,想来贵妃身边大小事有不少都是姑娘亲自操办的吧?”
周氏不改笑颜,“正是,娘娘赏识,我才能有今天啊。”
若初波澜不惊,“那不知姑娘都替贵妃办过什么事?见得光的,和不能让别人知道的,是否都亲自办过不少?而且都办得很漂亮!”
周氏眉头露出警惕之色,“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心里不是很清楚吗?”若初面上的淡然冷静突然变得疾言厉色,令周氏微微怯场,若初却义正言辞,“我一直奇怪,偷袭我的人,脚步轻盈不易察觉,且下手快准狠,直击命门,几乎不给我任何反应还手的机会,是个绝对的熟手。而放眼整个陈王府,能够在夜晚自由出入后院,且不被任何人察觉,绝对是陈王府内的人。可为什么李管家检查了所有人都没发现那个人呢?因为,”
若初猛然掀起她的右胳膊,握住她胳膊上明显的伤痕,“这个伤疤在你身上!偷袭我的不是别人,而是你!”
周氏慌忙推开若初,拨下袖子,在陈王面前拜倒,“殿下不是的,奴婢冤枉啊!”
“你真的冤枉吗?”若初扶着梅香,再次爬起来,“李管家是不可能包庇嫌犯的,除非这人懂得投机骗过他,或者直接避过了他的检查。你当时请了宫里的冯姑姑坐在身边,主动让你身边的婢女奴仆给他检查,因为你知道根本查不出来。而李管家,是不可能当着所有人的面去查你的。也对,你如今是王府侍妾,尊享夫人礼遇,身份贵重不可轻视。所以大家都忘了,你原本是奴籍出身,而且是一个事无大小只要贵妃一声令下,你都会亲力亲为的奴婢!”
“你信口雌黄!”周氏一直珍视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主子身份,如今这般被若初践踏,早就一肚子怨恨。可回头见陈王目露恍然的怒色,也顾不得维护尊严,着急对陈王下跪磕头狡辩,“殿下,奴婢冤枉。这个伤口是前两日奴婢做刺绣时,不小心被针刺伤的,绝对不是骨簪啊。”
“是吗?”若初接过李忠送上来的那支骨簪,“你敢不敢请大夫来验视一下!”
“殿下,”周氏跪着爬到陈王脚下,拉着赵元僖的衣裙祈求,“为证奴婢清白,奴婢可以让大夫查验。可奴婢毕竟是殿下的女人,岂能让外男随意近身,伤了殿下和贵妃娘娘的颜面。如若张氏不肯罢休,奴婢唯有一死一证清白!”
若初冷哼一声,“你不敢吧。”
周氏瞪着无辜而又慌乱的眼睛,揪扯陈王,“殿下,若要外男碰我,我情愿死!”
“够了,”陈王一脚踢开她的纠缠,“周氏,你可知罪!”
“殿下,”两行泪流,扑面而来,周氏深深摊在地上,“奴婢,真的冤枉啊。”
“都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敢喊冤!”陈王心头怒火早就蹿到峰顶,青虹利刃即时出鞘,剑指周氏。
李忠见势不妙,忙阻拦劝说,“殿下,她是贵妃娘娘的人啊!”
赵元僖面色发红,碍于孙贵妃,强甩青虹剑,警告周氏,“别以为你的小把戏骗得过本王,你做了什么本王都一清二楚。本王今日不杀你,不过是看在母妃的面上饶你一条贱命!从今往后你滚回你的闲云阁,静心思过。若你安分守己,本王可既往不咎。若还敢兴风作浪,数罪并罚,决不轻饶!滚!”
周氏怀恨扶着玉香,踉踉跄跄地离开了德英殿。
若初体力不支,爬在担架静默地看着两人的戏剧转化,鄙视而又恨恼,她爬起来质问,“陈王殿下就这么放过她,何以服众?”
李忠忙想劝解,“姑娘,殿下也有苦衷啊。”
若初冷笑又苦笑,“我知道,陈王殿下与贵妃娘娘母子情深。贵妃娘娘的人,无论犯了多大的罪,都不能轻易动她,否则难以交代。而我,无论是不是清白的,都不重要,因为要害我除我的人不是周氏,是贵妃。殿下若动周氏,便是惹怒贵妃。同样,殿下若想保我,更是为贵妃所不容。所以,周氏无论如何都不能动,而我,无论如何都必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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