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王愁眉未展,拉她起来,“你确定他们都安全吗?”
母亲的书信有慕容峰的字迹,很明显他们都去了缥缈峰,当然安全。若初认真地点点头,“他们都好,我前两天还收到母亲的来信。”
陈王轻叹一声,“罢了,我不接他们了。你安心留在王府吧。”
“谢殿下!”
一语未了,他又回头道,“好久没听你抚琴了,给本王弹奏一曲吧。”
琴声,最能看穿一个人的心态。
张家的人无故失踪,必定会加深对他对自己的怀疑,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若初心无负担,对他也没什么企图,只安心弹奏曲子,心境随他品鉴。
顾忌他的怀疑试探,若初特地选了一曲《广陵散》,心在物外,身与神游,本着对放浪形骸之外的嵇康敬仰之情,心无旁骛的弹奏和翩然林下之风的咏絮才情,逐渐淡化了他的戒备,令他升起丝丝敬意,随之拔剑而舞。
若初亦心有所动,一面安心欣赏男友飒爽英姿与矫健身材,一面幸福弹奏,安享快乐。所谓琴瑟和鸣,也许就是这样岁月静好吧。
一曲完毕,李忠催促陈王去休息。
他们携手回房。
若初记挂他的旧伤,早已吩咐芸香准备好药敷,一面给他推拿按摩,一面热敷舒筋活血。
他惬意地躺在若初身边,注视她一尘不染的心态和一举一动,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会心微笑,而后将她拉入怀中。
次日,陈王得到几匹丝绸,便令李忠送给若初,给她多做几件衣服。
护卫李勇看在眼里,忧虑的神情微微显露,“殿下,就算若初姑娘是您的救命恩人。可她的家人现在不知去向,如果被人挟持,殿下不得不防啊。她毕竟是皇后送入王府的,入府当天就鬼鬼祟祟地四处乱跑,实在可疑。”
陈王摆摆手,眉目冷凌肃然,“本王心中有数。她若真有异动,我不会心慈手软。”
李勇稍稍安心,施礼退下。
陈王紧了紧手头的笔杆,“张若初,你可千万别让本王失望啊。”
陈王这边紧锣密鼓地谋夺太子位,不遗余力地阻杀所有拦他上位的人。
若初却毫无杂念,安心做他后院的小女人,留心他的身体状况和旧伤,不敢有半分马虎。
见他最近睡不安稳,她就亲制香囊,将凝神安睡的香料和药材缝入,放在他的枕边。
他听闻立即警惕地把香囊拿给郎中查看仔细,保证无害,方才使用。
一番好意被怀疑,若初心中很不是滋味,却也无奈,只能选择继续原谅他。
这一日,若初根据他的身体状况和食用喜好,精心准备了食补鸭子汤,迫不及待地去书房找他,见他正全神贯注地写字,便先恭候在一边。
他大笔一挥而就,俊秀飘逸的字体跃然纸上。
若初看得惊叹,“殿下这书法,刚劲有力,俊逸非凡,若无十年功力,绝对练不出来。”
“最近总是练不好,”他端起汤随意喝了几口,眸光忽然闪过一丝寒光,“谁让你进我书房的!”
若初盈盈一笑,“殿下若不喜欢若初进书房,若初这就退下。只是,若初很喜欢殿下这些墨宝,可否赐予我一些,我必定好生珍藏。”
他瞄了一眼桌上的纸张,放下汤碗,“罢了,你喜欢,就拿走吧。”
“多谢殿下!”若初如获至宝,捧着纸张喜滋滋而去。
回到紫云斋,她将那些字平铺桌前,取来笔墨,一一细心临摹。
芸香端来一杯茶,好奇地询问,“姑娘在做什么?”
她呵呵一笑,“没什么,临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