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笑声,断断续续,也听不清楚,只觉这声音有些挺耳熟,便警惕在心中无心分辨。
殿中有人出来,她忙低头施礼。
那人的笑声却僵在空中,脚步定留在她面前,半晌无语。
她抬头一看,竟是旧相识常德,倒也惊喜,“是你啊!”
陈王出门撞见四目对视的两个人,一皱眉头,强势挡在中间,“三弟,你们认识啊。”
常德木然点头,“有过一面之缘。”
陈王疑惑之光逐渐化做悄然的试探,“是吗?说来听听。”
若初慌忙打断常德,“呃,有一年多了吧,我都忘了,对了,您是陈王殿下的三弟,那……”她赶忙再次施礼,“奴婢张氏,拜见韩王殿下。”
若初的眸光又透露着焦虑与哀求,韩王意识到她不想暴露逍遥阁阁主义女的身份,便也随之附和,“是啊,一年多了,我也忘了。二哥,元侃还有事,先行告退。”
陈王质疑的目光一闪而过,随后化作毫不在意的挽留,“三弟,你刚刚说要到我这儿吃蟹,不吃了吗?”
韩王失落的背影稍稍停顿,“我现在不想玩了,先走了。”
韩王离去,陈王当即黑下脸,扯若初进房,“你跟赵元侃,到底怎么认识的?”
若初战战兢兢稳住脚步,“殿下,我不认识他,也根本不知道他是您的弟弟。之前,我逍遥阁曾见过他一次。”
“逍遥阁?”
“是,家父曾带我去逍遥阁学医,当时,韩王,他,好像自称常德,在逍遥阁呆过几日。那时只是意外的碰面,我一直都避见外男的,殿下,我真不知道他……”
“好了,本王都知道了。”陈王握住她的手,眉目凌厉,看不出信,也看不出不信。
陈王没有再追究,若初也不敢多做解释,毕竟言多必失。
她跟韩王赵元侃确实是在逍遥阁意外碰到的,当时韩王跟蔡国公主的驸马上山给慕容峰拜寿,自称是驸马好友常德,敬仰逍遥阁阁主。
若初虽是闺中小姐,却生为江湖人,且受现代教育熏陶,对这些场合的大人物也心生好奇。为一睹宾客风采,也为给慕容峰拜寿,她私下混入击鼗演唱的人群,击打出令人心旷神怡的花式节奏,博得满堂彩头。
张清见女儿在大庭广众之下抛头露面,歌舞杂耍,一脸怒气,慕容峰则向爱女投来欣赏赞许,顺便举杯暗暗向张清平气求情。
若初表演完毕,便喜滋滋退场,不想被一个冒失者尾随至后院。
她以为有人图谋不轨,便悄悄将对方引入机关院落,随即启动,只闻一连串鬼哭狼嚎的怪叫,那人很快被倾巢而出蜡箭钉得千疮百孔。
若初打着灯笼走近,“哪里来的淫贼,竟敢擅闯后院!”
那人难以置信地摸着手中的蜡箭,拧开那绵软的箭头,抬起头来,“这箭头竟然是蜡做的,能燃烧吗?”
若初当即忍俊不禁,又凌然正色,“你是何人!”
他慢慢站起来,施礼后退,“在下常德,是蔡国公主驸马的好友,方才见姑娘击鼗演唱,不慎将此珠花遗落,在下本想还给姑娘,可姑娘走得实在太急。原以为姑娘只是普通卖艺之女,这才造次跟上来。不想姑娘竟然深居后院,是在下唐突了,还请姑娘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