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头盖头轰得若初浑身战栗,毛骨悚然。
回想当天的情形,她不得不承认长辈们是对的,她自以为的高明的撩汉手段,在他眼里也许只是羊入虎口的笨蛋,或许他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一道悔恨的泪水扑面而来,若初望着母亲,脑海中忽然闪出一个奇怪的念头,“母亲,您当初坚持不肯让义父教我武功,是怕我学了武功,会像姑姑那样吗?”
张夫人微微惊愕,而后长叹一口气,“你姑姑一意孤行,甚至离家出走,险些误了自己一生。初儿,”她抚着女儿的面庞,“母亲希望你能懂事,女孩子温顺一点好。”
“我懂了。”
或许,这就是张若初的命。即便她来自21世纪,在这个悲哀的时代,终究无法为自己的命运做主。
她答应了赵怀的婚事,父母都松了口气。
原本张清要择日完婚,赵怀却说此次行事匆忙,婚事还未来得及向师父禀报,也不能委屈了若初妹妹,他想先带若初去一趟九机山,禀明师尊,来日三媒六聘,再行完婚。
张夫人道,“禀明你师尊是应该的,只是为何要带初儿一起去?”
赵怀笑笑,“若初妹妹一直说想去九机山见见世面,怀儿想借此次机会,带她好好赏玩一番。这样,妹妹就可以开开心心的了。”
张氏夫妇相视一笑,“好好好,还是怀儿想得周到。你们培养一下感情也是好的。有你在她身边,我们也就放心了。”
赵怀当然看得出来,若初对这门婚事不情不愿。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逼她下嫁,这才找借口延缓时间。
若初知道他是个正人君子,也暗下决心:“张若初,既然答应了他,就不该再对别人心存幻想。可以借这段时间跟他好好相处,也许,真的会爱上他也未可知。”
次日,张夫人为两人打点好行程包裹,便让女儿随赵怀一同前往九机山。
一路上,赵怀对若初照顾有加,也敬重有加。
若初感念他的深情厚谊,更觉受之有愧,因而对他也是事事依顺,小心谨慎地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唯恐不周。
他宽慰道,“初儿,你我还不是夫妻,你不用这样。我带你出来是散心的,不是想要你付出什么。”
“怀哥哥,是初儿哪里做得不好吗?”
“不,”他顿了一下,谨慎措辞,“初儿,也许你还不能适应,没关系,慢慢来。万事讲求顺其自然,强求不得。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我会等你真的喜欢我。”
听到这话,若初更是无地自容,“怀哥哥,我,对不起。我们家欠你的,我就是当牛做马也还不起。可我现在不能骗你,我曾经喜欢一个人,可他利用了我。其实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他了,可我现在脑子里很乱。”
赵怀黯然伤神,“初儿,你答应嫁我,真的只是为了还债吗?”
若初意识到这话伤了他的自尊,愧疚自责间,也无法解释,只能含泪低头,“怀哥哥,对不起,请给我点时间。”
赵怀站起来,在窗前凝神许久,回头安慰,“算了,我们不去九机山了,明天我就送你去缥缈峰。也许,慕容阁主会有办法劝说你父亲解除婚约。”
“怀哥哥,”
“时候不早了,你先休息,明日还有赶路。”他出门离去,没落的背影,形单影只,令她内疚不已:既然答应了他,又怎么能逼他解除毁约?
若初一夜无眠,次日一大早便独自离开,只留下一封书信请店小二转交与赵怀。
怀哥哥:
见字如晤,初儿自知卑鄙,应你婚约,又不情不愿,陷你不义;随你出行,又迫你退婚,陷你不孝。初儿此举,着实不堪,实不能要你同行缥缈峰。还请兄长暂归九机山,婚约之事,初儿绝不相负。来年三月,若兄长不弃,初儿定当摈弃杂念,与君同归。
若初没有做好与赵怀一同面见九机山师尊的准备,又不敢回家,便想去缥缈峰找慕容峰。她想着,时间久了,彻底想开了,也许能与赵怀成就一番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