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地难受起来。
“后来相处久了,为师从一个大剌剌的男子,开始慢慢学会给她编小辫儿,下山为她买花衣服,一针一线地为她缝制冬衣。”平楚老人的眼神柔和起来。
平楚老人说着,明月辉的心中也出现了一幅幅图画,主角是一个少年般永不会老去师父与一个小小的女孩。
师父为女孩梳头发,手法很笨很笨,经常把小女孩揪痛。
“啊,彩绳断了。”少年般的男人道,“芳尘痛不痛?“
“不痛,芳尘不痛。”其实小姑娘都痛得飚眼泪了。
……
少年给小女孩展示他为她买的花衣服,女孩一边嫌弃着丑,一边违心地夸赞着好看。
少年为她学着炖鸡汤、学着做好吃的鲜花饼,学着一针一针缝制冬天的大棉袄……
这漫长的岁月,不止是平楚老人救起袁芳尘,一遍又一遍为她修补身体的岁月,亦是袁芳尘一点一点改变他,让这个冰冷孤寂的哀牢山,变得脉脉温情的岁月。
“她的手换过、腿换过、心、肝、脾、肺部,她全身上下,除了那颗脑袋以外,每一个部分,为师都替她换过。”平楚老人描述着,温情里带了一丝残忍。
“每隔一段时间,为师就会下山,为她寻找新的躯体。以命换命,若想要为师救一人,那哀求于为师之人,就必须付出身体中的一个部件。”
“这孩子……”平楚老人叹息,“这孩子总是不忍,不想为师为她造杀孽,不忍别人为她受苦。手脚烂了,总是忍着,忍到最后不能忍的地步……”
明月辉爬过来,与平楚老人一起照看着袁芳尘。
可能是她的心比较硬吧,平楚老人的交易在她看来很公平。平楚老人救了一人的命,并不会真的要人家换命,他只是要一个部件而已。
“明月。”平楚老人低声道。
“嗯?”明月辉不明所以。
“把脚给处理了。”平楚老人觑了一眼那双血淋淋的大白脚,“别一个病倒了,另一个又给我添乱。”
“是是是。”明月辉揪着耳朵叨扰。
她心底有种暖暖的感觉,师父是关心她的,不比关心师姐来得少。
或许正是因为经历师姐从小到大的养育与磨合,如今的师父与他叙述里那个冷漠的平楚真的不一样了,至少现在,他是她全天下最好的师父。
……
……
平楚老人又下山了,他又要去为袁芳尘寻找新的脸皮、喉咙、身体、四肢。
明月辉留下来,没日没夜地照顾袁芳尘。
看着她发病,看着她痛苦、看着她腐烂,明月辉的心就像被挖了一个洞,空荡荡地,瘆得慌。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身边深爱的人会遭受这样大的痛楚。明明之前大家都是好好的,明明师姐这般温柔,这般健康。
“明月,明月……”袁芳尘常常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偶尔清醒的时候,就这般叫着她的名字。
“师姐,师姐,明月在这里。”明月辉本来在煎药,听到袁芳尘叫她的名字,连滚带爬地奔过去。
“明月,要是我晕过去了……就用针扎扎我。”师姐的脸已经腐烂完了,一点也不能看了,脸蛋下面的肉是酱红色的,可明月辉还是认为,这是她最最好看的师姐了。
“我怕我晕过去了,什么时候*屏蔽的关键字*都不知道……”袁芳尘那双清亮的眼睛里混满血丝,她真的已经很久很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我不能死……*屏蔽的关键字*师父就没人陪了,我不能死的……”
明月辉握住她的手,“师姐,我叫你,你放心,我叫你。”
明月辉其实发现了,师姐意识最模糊,陷入昏迷的时候,嘴里一直念的都是师父的名字。
她那时候不懂,以为师姐对师父的感情,就跟她跟师父的感情一样。
直到多年以后,明月辉才明白,从一开始就是不一样的。
那样渺小又隐忍的感情,她的师姐只有在平楚老人不在的时候,只有在徘徊于生死边缘之际,才有勇气去宣之于口。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就四年后了,袁家就回来接袁芳尘了……
狗子这几天没事儿,就偷偷在办公室写啊写~~~刚刚写到小渣去某个场所,然后自己一只汪发出了嘿嘿嘿的猥琐笑声。
小渣:现场教学,get√。辉辉,我来了!
一边走一边脱衣服。
明月辉:你不再是那个纯洁的小渣了。
小渣:可我是能满足你的小渣了啊……
小瞎在暗地里把拳头捏得咯吱作响:后宫们,你们的陛下说能满足你们,上啊!
一群盯瞎子盯得眼睛发亮的后宫:陛下满足皇后娘娘就够了,你来满足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