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
“给我,给我就帮你查。”宋迟没有半点遮掩,近乎于无赖的从我手里打算抢过去。“反正你也用不上,我媳妇想买这个想了很久,可惜国内没买的,就当是礼尚往来了。”
这里面的东西我是打算送给云杜若的,抓的很紧不肯放手,旁边的太子把他的手提袋递了过来,淡泊地说。
“我才是真正没什么必要用这些。”
宋迟兴高采烈的接过去,一个劲说谢谢,满口保证绝对很快就会把调查到的结果告诉我们。
等宋迟走了以后,太子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
“为什么好好的想起要调查合德医学院的经济收支?”
“是啊,我怎么感觉你一直抓着这所学校不肯放手?”韩煜也很疑惑地问。
“我也说不出来,就是感觉……感觉这里似乎有我一直看不透的东西。”我摇摇头淡淡一笑回答。
离开教学楼的时候,我突然想起赫连漪的尸体就是在教学楼里的停尸柜中被发现,深夜一个女生爬到停尸柜中本身就是一件很诡异的事,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让赫连漪会如此坚定不移的想要证实她所谓的答案。
我们三人走到发现赫连漪的停尸间,看见一个瘦弱的中年人,年纪大约五十多岁,正在一丝不苟的清理被送回来的尸体,因为被解剖的缘故,尸体上会留下血渍和皮肉,我们看着那人的背影,他全神贯注完全不知道我们进来。
很少见到有像这人如此虔诚和认真的对待尸体,我也清理过解剖台上的尸体,大多是用清水直接冲洗,但那人却是拿着布一点一点把尸体擦拭干净,甚至连指甲都不会忽略。
等到一具尸体被清理干净后,他重新盖上白布检查无误后推进停尸柜中,回头才看见身后的我们。
“你们是来干什么的?”那人一边取下手套一边面无表情地问。
我们说明来意,那人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告诉我们他是停尸间的管理员,名字叫蔡鹤齐,在合德医学院负责解剖尸体清理和管理已经三十多年了。
当我们提到赫连漪的时候,蔡鹤齐的目光下意识看向其中一个停尸柜,抬手指着上面告诉我们,赫连漪的尸体就是在那里被发现的,而发现尸体的人正是他,因为有解剖课他打算准备好尸体运送到教室,谁知道拉出来的竟然是死亡的赫连漪。
蔡鹤齐一边说一边在我们的要求下,拉开曾经发现赫连漪尸体的停尸柜,我看向里面是厚实的钢板,充足的冷气从里面散发出来,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赫连漪当时就是从这里爬进去,我检查了停尸柜的开关,因为为了方便提取尸体的方便,停尸柜下面有滑槽,可以毫不费劲的就能把尸体拖拉出来,我想当时赫连漪在爬进去后没有留意到停尸柜随着她的身体慢慢闭合。
停尸柜的里面是没有可以打开的开关的,毕竟在设计停尸柜的时候不用考虑死人还会出来这个因素。
勘查了很久也没有任何发现,在蔡鹤齐打算把停尸柜重新推回去的时候,我无意中瞟见地上有几滴鲜血,应该是从停尸柜上的尸体身上滴落的,我蹲下身体沾染到手上,粘稠度并不高,眉头一皱,惊讶的喃喃自语。
“人死亡后循环系统会停在,血液也会变得粘稠而凝固,可这尸体的血怎么这样……”
“不是尸体的,是我的。”蔡鹤齐抬起手,我这才留意到他指头上的一处伤口,应该是在什么地方被割伤,和我们交谈的时候还留着血,他是忘记了处理想必是拉出停尸柜时滴落在地上。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还是有些疑惑,要求蔡鹤齐把停尸柜上包裹那具尸体的拉链拉开,蔡鹤齐也没过多言语很配合的按照我说的做,我看了一眼那尸体忽然记起这是之前钟慧在公开课上解剖的那具,尸体脚趾上挂在的编号我还记得。
可当我的目光落在尸体解剖创口缝合的地方时,眉头顿时皱的更深,这具尸体之前是被那个害怕的女生缝合,当时我们就在场,因为害怕在缝合的时候,缝合处间隔参差不齐歪歪倒倒,可如今这具尸体的缝合处取严丝合缝工工整整。
“这尸体今天被解剖过几次?”我抬头问蔡鹤齐。
“好几次吧,这样的尸体才死没多久,对于课题研究和解剖弥足珍贵,所以教学课程上安排的很紧密,会被很多课程在同一天解剖很多次。”蔡鹤齐的个性应该很沉稳,或许是和尸体接触的太久,他整个人给我的感觉很阴沉,对我们依旧面无表情地回答。
我将信将疑地点点头,出门后韩煜应该是见我表情充满疑惑问。
“你看的尸体也不计其数,怎么是这幅表情?”
“那尸体上的缝合线和我之前看见的不一样。”
“蔡鹤齐不是解释过了,还有别的课程要用到这具尸体解剖,被其他学生缝合也不足为奇啊。”太子也大为不解地问。
“可一堂课的时间至少有一个小时,那具尸体在被送回去后,到我们再看见中间间隔不到一小时。”我揉了揉额头低头思索了半天。“可以肯定那具尸体在被送回来后,就没再离开过停尸柜。”
“这么说蔡鹤齐刚才说的话都是假的?”韩煜也反应过来。
“我问他的时候他连记录都没看便回答,按照规定每具尸体被提取和归还都是有记录的。”我点点头意味深长地说。“蔡鹤齐是有意不想我们知道那具尸体被重新缝合过。”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韩煜边说边回头理直气壮地说。“走,回去找他问清楚。”
我一把将韩煜拉了回来,摇摇头说。
“刚才我发现他对尸体很敬畏和认真,估计是因为见送还的尸体缝合不规整,所以自己重新缝合了,按照规定管理员是不能擅自处理尸体的,我想他手上的伤口也应该是在处理尸体时不小心割伤,他不愿意说是怕别人知道,或许是我想太多,对尸体尊重也是难得,我们就不要为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