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捧着奶茶,在一家卤煮店里排队。
余姚从没有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听说这里旅游的人比较多,她也是第一次见到不同肤色的外国人,心里涌出一些欣喜和紧张。
“再过段时间,我们就都要来北京生活了。”周小文突然感慨,虽然两个人的目的不同,但终究要有个不错的开始。
“或许吧……”他们面对面坐着,余姚盯着旁边一桌年轻人,看上去也像是学生,对比之下,他们两个人略显朴素。
“我没有发挥好。”
周小文想起考试结束,余姚还自信地和林一说“北京见”,现在看来,或许只是为了让彼此都放松一下。
“没关系,我们都不知道结果。”他安慰道。
余姚还是看着那群年轻人,两男两女,几个人说说笑笑,手里都是时下最流行的手机。
“我以前,很羡慕郑恬恬。”她收回目光,喝了一口奶茶,冰凉的感觉让她稍微舒服了一点儿。“她漂亮,学习好,家庭好,她对自己喜欢的人和事都有一股说不出的执着。”
“我以为……”周小文有些震惊。
“我以为我对什么都不在乎,这一年下来,我越来越发现,我只是在外地表现出了不在乎,说到底,我比谁都在乎。”
她无奈地轻笑,她也注意到了周泽恩对罗淑的态度,想起孟朗最后和余家年在一起的时光,她说不出应该欣慰还是失落,即便是兜兜转转,他们终究结束了错误,拥有了自己的幸福,而她,是一个错误的产物。
卤煮端上桌,她却听到周小文说:
“我和卓希瑞一直有联系。”
“我知道。”余姚笑笑,把一双一次性筷子递给他。“我始终觉得,就算他没有走,我们两个也不能在一起。”
周小文疑惑:“你们之间有什么阻碍呢?”
“什么都没有。但,就是说不清。”余姚低头开始吃东西。“嗯,这个味道……”
她抽了一张纸巾,一时间没有习惯这个味道,把肥肠吐到纸巾里,又迅速包好。
周小文笑:“我就说,挺重口味的。”
她不想说的,他永远都是默契地不再提,而他也明白,或许就像她说的,她真的想不通有什么东西阻碍了她和卓希瑞。
最后,两个满腹心事的人在旁边时不时传来的笑声中吃完了卤煮。
结账,出店。
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
不远处的商店里放着周杰伦的最新专辑。
余姚以前听祁飞说起过,他是资深粉丝,而对于余姚从来不听音乐的行为,祁飞曾经用一个词总结:怪咖。
“接下来做什么?”她对这个城市的一切都是陌生的,相比之下,周小文更显得轻车熟路一些。
“其实如果有时间,我想去一趟清华的。”周小文的一本正经之下有了一丝羞涩。
“那去吧。”
“一会儿就要回医院了。”周小文诧异,“你不想多和你妈呆一会儿吗?”
余姚顶着太阳往外走,周小文追上来。
“不会呆很久的。”她怕自己说不该说的话,也怕自己会问罗淑离婚的决定,是不是知道余家年的秘密,是不是,不想要她。
她终究过不去自己心里这个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