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嘴唇。
“如今已驻了军,大元帅的兵就像这里的主子,那些丰城知州知县,看到大元帅,就像耗子见了猫,听说,隔山差五的,大元帅就把他们召到军营里去问话,若是没回答上来,还得挨打呢。唉。”三号叹气道:“再这样下去,丰城的梨子都要变成苦的了,因为丰城的百姓流了太多眼泪,这梨怎么还可以是甜的呢。咱们如今地位低,在酒楼里做小二,可只要不惹事,不出风头,倒比那些知州知县还安逸些,昨儿被大元帅盯上,说让我去军营喂马,只那一次,吓的我差一点尿了裤子。”
众人笑起来。
芙蓉也红了脸,低头咯咯的笑。
“看不到那些兵,在街上走走,心里也是松快的。”一号道。
雪路深深。
几个人有说有笑,坐着吃了些水果。
远处一阵雪雾,白白的一团,向着芙蓉他们移动过来。
一号二号三号皆睁大了眼睛。
直到那雪团移动到他们面前,他们才看清了,原来是一匹马经过,马上坐了一个身穿黑色盔甲的男子,男子头上的帽子高耸着,最顶端有一簇红缨。
马蹄飞扬,那一簇红缨也飘飞起来。
一号二号三号顿时屏声静气,待那人那马离去了,他们才抚着胸口小声道:“大姐,真是白天莫说人,晚上莫说鬼,呐,刚才骑马经过的人,可不就是大元帅身边的么?瞧瞧带起的这一阵雪。”
那马带起的雪落下来,一号二号三号头上全白了,二号由于瘦小,那雪把他脸都盖住了,他伸手抹把脸,对坐在他身后的芙蓉道:“大姐,你看到了吧,大元帅的人张狂着呢,有一年,有个官兵骑马经过,那马受了惊,踩死了一个卖菜的老妇人,那官兵大摇大摆的走了,连官府都拿他们没办法,所以看到骑马的官兵,大伙都只有逃命的份儿。”
“别说了,别说了。”三号捅捅二号,可已经晚了,那骑马的人又折回来了,又一次带起地上的雪,雪扬起来,落了芙蓉一脖子。
真凉。
一号二号三号都吓呆了。
那马停也没停,那骑马的人戴的帽子,连着面罩 ,倒瞧不出长相,可看穿戴,至少是大元帅手底下的大将,光是看他骑的枣红大马,便是千金难买。
一号二号三号的心跳极快,骑马的人揪起芙蓉,像揪一只小鸡子一样,把芙蓉拎到了马背上。
芙蓉哪里经的住这些,脖子一紧,猛烈的咳嗽起来。
那人往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马受了痛,长叫一声,奔的远远的。
一会儿功夫,刚才还谈笑风声的芙蓉,这会儿不见了踪影,扬起的雪又落了下来。一切恢复平静,唯有地上的马蹄印,向大伙昭示着,这里曾经有人来过。
二号吓的嘴唇青紫,搂着芙蓉买给他的簪子哭起来:“哎呀呀,完蛋了,这回完蛋了,他们把大姐捉去了,肯定会糟蹋大姐。怎么办哪,你们快想个主意。”
一号闷声道:“都是你,二号,为什么要议论人家,说什么不应该说的,被那马上的人听到了,人家回来报仇的。”
三号凝望着芙蓉消失的方向想了一会儿,又遥遥头:“那人不是来报仇的,咱们不过是小声说了几句话,他跟咱们有什么仇?也不是要糟蹋大姐,你们想想,大姐她穿着男人的衣裳,我说句不应该说的,如今都穿着男人的衣裳,二号瞧起来,可是比大姐妩媚多了,若是捉女人去享用,也应该把二号捉去。”
“那三号你说说,他把大姐捉去哪了?他捉大姐,是为了什么?”
三号摇摇头,他哪里知道。
出来的时候四个人,如今只剩下三个人了。芙蓉不见了。
二号搂着首饰盒子哭的伤心:“怎么办哪,我们把大姐弄丢了,大姐的命真苦,我们怎么才能救大姐哪…….”
三号想了想道:“我们没有法子救大姐,咱们又没有马,自然是追不上的,如今唯有顺着那马的方向寻过去,能找到大姐也说不定,只有这一个法子。”
二号哭的梨花带雨:“若是找不到大姐呢,那我也活不下去了,大姐对我这么好,刚才那人拉她上马,我应该拦在前头的,我竟然没有拦住,我真是太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