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不通,甚至,多想一会儿,她的头就疼了,只好作罢。
但这一晚,她还是将簪子握在手心里才睡着。
冰凉的白玉握在手心里,竟让她有种安心的感觉。
苏畅,几乎是彻夜未眠。
天不亮,他就起来了。
苏老爷在苏家大院里练习太极招式。
见了苏畅,很是诧异:“今日不是不必去宫里当值吗?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爹,今日我有事,所以睡不着。”
“是芙蓉的事吧。”苏老爷抹抹额头的汗,亲自提着灯笼与苏畅在中堂坐着:“芙蓉的事,爹也知道啦,一切都是命吧,芙蓉这孩子辛苦了这些年,如今虽谁也不记得了,或许这也是一件幸事,无忧无虑,岂不是活的更好?”苏老爷喝了杯茶。
苏畅显然并没有这么认为。
他理了理衣裳叹气道:“爹,话虽这样说,可是京城的人都说白家出了一个傻子,如此下去,芙蓉怎么办?她才二十来岁,若浑浑噩噩这样下去,一辈子的年华,不都辜负了?”
苏老爷点点头:“话虽是这样说,可事情已然这样,芙蓉能保住命,便是上天庇佑,如今京城里的大夫也请了,人人都说没法医治这种病,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了。至于你的亲事,你可还愿意跟白家结亲?正好,爹也听听你的意思。”
苏畅默默无言。自打芙蓉出事,他竟然把“亲事”二字也抛到了脑后,他所想的,只是芙蓉快点好起来。
苏老爷又喝了口茶:“你不吭声,便是心里还有芙蓉,那,你就放心吧,既然你有这个意思,爹也不会阻拦,这样,这两日爹就去向白家给你求娶芙蓉,若这事能成,芙蓉嫁进咱们苏府,自然也不会让她受委屈,进门就是少奶奶,该有的名分,礼节,咱们苏家一点也不少她的。”
苏老爷如此明理,苏畅极为感动,他看着日渐苍老的爹,竟然有些哽咽,来苏府说亲事的媒婆差点踩破门槛,每一次苏畅都断然拒绝,如今放着那些高门大户才貌双全的小姐不要,竟然要跟痴痴傻傻的芙蓉好,这不免让人笑掉大牙,可苏老爷依然没有说个不字。
“爹,我——”苏畅差点流泪。
“你不要说了,这事你不易出面,求亲时,爹会叫上一个好些的媒婆,咱们三媒六聘,一样不少。”苏老爷笑呵呵的。
“爹,不必了。”苏畅扭过脸去,极力不让眼泪流下来:“爹,我不能娶芙蓉。”
“为什么?你反悔了?还是你也嫌弃芙蓉?可是前几天,你不是刚给芙蓉送了一支簪子?“苏老爷表示不解。
苏畅答不上话。
如今,他能说什么呢?
他穿了件单薄的斜襟袍子便出了苏府。
外头很暗,苏老爷想让下人提着灯笼跟着,却被苏畅拒绝了。
“你担心芙蓉,也应该等天亮了再去白家,如今天还没大亮,又冷的很,想来芙蓉一家还在睡着,没的去打扰人家。“苏老爷交待了一句。算是提醒。
苏畅点点头,很快消失在苏府的灯影里。
他并没有去白家。
风凉的刺骨,走不远,苏畅的脸都冻疼了。
京城里三三两两做小生意的贩子开始准备一天的工作,卖馄饨的摊子挂着油灯,昏黄的灯影将苏畅的影子拉的很长。
“客官起这么早。”小贩笑着道:“天这么冷,不如吃一碗馄饨暖一暖。”
苏畅甚至顾不得答话,他快步疾走,引来小贩人好奇的追看。
一直到朝阳门,看门人抬头看看,星子密布,月亮还没有隐退,便笑着道:“皇上怕是还没起,苏侍卫倒是来个大早。”
苏侍卫祈求通传,侍卫却是不敢,谁敢去打扰皇上睡觉,那肯定是不要命了。
又过了约莫有半个时辰的功夫,守门侍卫去养心殿通报,皇上还在由七公公伺候着穿衣,听了侍卫的话,他摆了摆手:“朕不想见他。”侍卫拔脚刚走,皇上又叫住了侍卫:“你去传一声,让苏侍卫进宫吧。”
守门侍卫喜滋滋的去了。
皇上穿好龙袍,坐在椅上喝了碗茶:“这个苏畅又想搞什么鬼?”
苏畅冷的厉害,进到养心殿,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皇上瞄了他一眼,慢吞吞的道:“苏侍卫着急上火这是做什么?这什么时辰?朕的早朝还没上,你慌不迭的跑过来做什么?”
“皇上,臣这么早过来,有一件事。”
“有什么事,等朕下朝再说吧,你且等在哪里,等朕下了朝,自然会见你。”皇上由七公公扶着出去,让苏畅在廊下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