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波一个人没法头尾兼顾,每日累的散架,可还是阻止不了一品楼的颓势。
眼瞧着一品楼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一天也赚不了几文钱,杨康与何氏便不再去了,而是拿着得到的银子成日赌博,想赢一回大的,过上正正经经的好日子,十赌九输,没过多久,杨康与何氏便输的干干净净,就差没把大裤衩脱下来抵债了,杨康与何氏便又想打杨波的主意,可一品楼已赚不到钱,杨康与何氏只得风餐露宿。
杨老爷子本就不想让杨康与何氏插手一品楼的事,如今一品楼败在他二人手上,杨老爷子气的差点昏厥,一连用了半个月的药才渐渐好了,只是常常骂大儿子大儿媳。
还好杨波早前挣了些家底银子,放着度日用,如今一品楼不行了,可家里的生计还能维持,杨老爷子抓药买补品的,倒也不在话下。
杨康与何氏又受不得苦,经不得风餐露宿,便三天两头来爹娘家里混吃混喝,一开始杨老爷子病重,躺床上动弹不得,只得睁只眼闭只眼,后来杨老爷子身子好了,拿着赶羊棍便打了他们出去,可打出去,他们又会回来,来来往往,杨老爷子不胜其烦。
正好杨波提议,不如全家去京城,横竖有一点点家底,凭着手艺,说不准还可以养家糊口。
去京城这事,杨老爷子答应了下来。
一家人收拾东西,又卖了几只羊,把老宅的大门用石头垒起来,这样即使在京城里过不下去,还可以重新回怀海城度日。
杨康与何氏终究不敢再跟来,京城遥远,若跟丢了,以后他们只能乞讨,倒不如在怀海城风餐露宿的好。
湖心亭里,杨波与芙蓉坐着说话。
“芙蓉,你受苦了,我听说了你的事,就着急的不得了。你如今……..“
芙蓉笑笑:“我没事,这不是很好吗?”
“可是…….”杨波自然是在说芙蓉的肚子了,可又不好说出口。
“我挺好的,你们不要惦记,一路颠簸,如今在这里好好歇一歇吧。”芙蓉道。
“我正在城里找房子,等安顿下来就搬走,不能一直叨扰你们,看到你身子还行,我就放心了,如今你需要静养,白家人本来就多,加上我们家几口人,就吵闹了,怕你不能好好休息。等我们搬走了,我还会来看你的。”杨波给芙蓉递了一个苹果。
“你们的银子够吗?”芙蓉道:“我家还有些银子,若是不够,只管来拿。或是来吃饭也是一样的。”
芙蓉从来没把杨波当外人。
杨波很是感激,甚至有点惭愧:“当初你在一品楼帮忙的时候,我只管炒菜,什么都不用担心,赚的银子也不少,如今……..唉,虽比不得往日,可家里度日的银子,我们还有,你不要担心这个,你只管好好养着身子吧。”
杨波一家从怀海城给芙蓉带了特产,因怕叨扰芙蓉一家,杨波很快在城东找了一处宅子,全家人便搬离了白家。王婶子却是依依不舍,一直叮嘱芙蓉:“婶儿会常来看你的,你好好养着,不要胡思乱想。”
城东的宅院虽有些破旧,可毕竟是京城的方子,坐着马车到芙蓉家也方便。
收拾好东西,杨老爷子像八爪鱼似的躺倒在床上。
杨波帮王婶子打扫卫生,许久不见芙蓉,如今见到,他心里已很知足了。
王婶子做了些糖蒜,杨波想着,这些东西,芙蓉家应该没有,便找了个坛子,想给芙蓉送一些,杨老爷子抽着他万年不变的烟锅子道:“你在想什么,我心里清楚的很。”
“我能想什么,我一个妇道人家,不过是想着,如今好不容易在京城里落了脚,就好好过日子罢了。”王婶子忙活着给坛子里装糖蒜。
“我没跟你说话。” 杨老爷子指着杨波道:“你也别去送什么糖蒜,你的心思,还是省省吧。”
“我能有什么心思。”杨波低头。
杨老爷子道:“先前在怀海城的时候,你就在打芙蓉的主意,当初,爹还想着,你若能娶到芙蓉,那就最好了,可是如今,你瞧瞧她那肚子,如此不清白的女子,咱杨家不要,咱们来京城,是谋生活的,你要敢跟她有什么瓜葛,打断你的腿。”
杨波接过王婶子装好的糖蒜就要出门,杨老爷子爱唠叨的毛病一点没改,见杨波要出门,杨老爷子利索的压下装糖蒜的罐子:“说了不让去送。”
杨老爷子这些话,被门外的芙蓉听的一清二楚。
小巧甚至有些气愤,杨老爷子背后讲芙蓉的坏话,她就受不了了,欲冲进去理论,芙蓉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巧,别这样,或许,杨大叔并没有说错,咱们来,不是还有别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