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躺着,喝了大夫开的药,还在发汗,苏公子还不知道你醒来,不然,要高兴坏了。”春娘给芙蓉擦擦脸。
那晚白家出了刺客以后,苏老爷已报了官。
天子脚下,有人犯法,且刀刀直逼阿哥,这不是小事。
次欢怕是在白家住不下去了,实在危险,苏老爷本想亲自送次欢回宫,可茶茶说她有腰牌,硬是带着次欢进宫去了,为免万一,苏老爷还多叫了几个苏府的下人送他们到宫门口。
至于那个黑衣人的尸体,如今还盖在院子里,此事非同小可,想查出真相,怕是得从黑衣人下手了。
而西厢房里,苏畅穿着一条月白色亵裤,*着上半身靠在床边擦他的匕首。
大夫一直交待,喝了药,会流汗,要脱光了躺在被窝里好好发发汗病才容易好。
只是一直在床上躺着,倒觉得索然无味,他又睡不着,便把他的刀啊枪的都擦一遍。
丫鬟们给芙蓉开门,芙蓉探头看到光着半边身子的苏畅,又赶紧退了回去:“你怎么……..”
苏畅一惊,迅速的缩回被窝里:“白芙蓉,你怎么…….你怎么也不敲敲门……..”
苏畅三下五除二的穿好衣裳,将他的匕首放在枕头下面,这才让芙蓉进来。
“听说你受了寒,都是我连累你了。”芙蓉有些愧疚。
苏畅轻轻一笑:“其实,也不算你连累我,我早就知道,次欢住在白家,终不安全,果然,这黑衣人就是冲着次欢去的,若不是你护次欢的周全,万一次欢他有不测,我这个看管的侍卫,怕也是凶多吉少,所以…….应该说是你救了我的命。”
“你倒是会安慰我。”芙蓉与他说了会儿闲话,这才由小巧搀扶着回白家去。
白家一片狼藉。
由于打斗太过激烈,白家的烛台,碗碟儿,甚至春娘烧香用的香炉都掉到了地上,而葫芦的房间更是惨不忍睹,床上鲜血淋淋,甚至所盖的棉被也被砍了一刀,露出了里面的棉絮来。后窗也破了一个大洞,那些凝固的鲜血如今已是乌黑,瞧着分外吓人。
白家大院里种了竹子,也种了草,平常时候,并没有人舍得踩踏草坪,如今草枯了,露出松软的一块地来,芙蓉想着小巧说的,那晚家里来了黑衣人,白家大门口却并无异样,心想定是黑衣人翻墙而来。
顺着外墙走了一圈,果然离大门不远处一面墙上掉了些瓦片,顺着掉落的瓦片,芙蓉看到一行宽大的脚印踩在院里的草坪上,想来那晚黑衣人定是翻墙进来以后,才摸索着去找次欢。
还好白家卧室众多,黑衣人在慌乱之下还摸错了几个房间,甚至撞上了小巧,还发出了动静,所以最终才会被发现。
春娘一面扫着香灰,一面给菩萨额头:“大慈大悲观世音,弟子家中出了变故,所以才打翻了香炉,观音娘娘莫怪,如今世态不宁,还求观音娘娘保佑。”
她虔诚的磕头,又虔诚的念叨。
小巧去灶房里做饭了。
葫芦捡了根木头到厨房里。
小巧道:“葫芦,你是要帮我烧火?”
葫芦摇摇头。
他哪里会帮小巧烧火。
他好不容易捡了一块粗些的木头,然后拿起厨房的菜刀,一下一下剜向木头,一直剜了一个多时辰,直磨的他手指头要起火:“小巧姐,我打算用木头削一把剑,以后再有黑衣人来咱们家,我就用木头剑杀死他。”
小巧惊诧,忙捂住葫芦的嘴:“这话可不能乱说,黑衣人来一次,就差点要了咱们的命,若再来一次,怕咱们都没命活了,可不能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宫里一直没有人来带次欢回去。
次欢在白家玩的高兴,倒也不想回宫。
苏老爷高瞻远瞩:“此次黑衣人试图谋害阿哥,此次不成,必然有下次,白家毕竟在宫外,戒备不严,想拿阿哥下手,是极容易的,如今,唯有阿哥回了宫里,才最安全。”
茶茶自报奋勇,要送次欢。
一开始,春娘是不放心的:“茶茶,你身子极弱,且最近不也不爱出门吗?进宫也不算近,坐着马车也噪杂的很,你的身子怕是吃不消。”
茶茶却是梳妆打扮了一番:弯月髻,柳青色簪子,对襟白花蓝底小袄,雾色襦裙,脸上略施脂粉,倒也唇红齿白:“春娘,大姐伤了,苏公子受了寒,进宫的路,只有我最熟,而且我还有进宫的腰牌,如今送次欢阿哥进宫才最当紧。”
如此,春娘只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