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你是不是高兴的,都要睡不着觉了,七公公认识的,那都是权贵。”苏畅故意撇嘴。
“或许公公只是说的客套话,作不得数的。我也没放在心上。”芙蓉淡淡的道。
苏畅勉强坐起身,拿锦被盖着下半身,屁股却疼的他直流汗:“你放没放在心上不重要,重要的是,万一七公公真放在心上呢。”
芙蓉呵呵一笑:“那我得谢谢七公公了,多谢他瞧的起。”
苏畅故意吓她:“听说,这京城里的权贵家的公子,家里吧,是有金山银山,更是富贵,可他们游手好闲啊,没事的时候,就遛鸟,喝酒,逛窑子。你说,富贵有何用?”
小巧不解:“苏公子,啥叫逛窑子?”
苏畅语塞。只得改口道:“芙蓉啊,其实我觉得,怀海城人杰地灵,怀海城的公子,也风流倜傥,阿嚏……..阿嚏…….”
苏畅喷嚏连连,从怀海城到京城,又从京城到怀海城,来回颠簸,他早已受了凉,却不忘劝说芙蓉:“这怀海城的公子啊,风流倜傥…….阿嚏……..”
“是不是风流倜傥我不知道。”芙蓉清清嗓子:“但是…….你的鼻涕快淌下来了。”
苏畅尴尬,忙用衣袖揩揩鼻涕:“我以前在京城多年,那时候我爹还在京城为官,所以我当时,也算是富贵人家的公子,这富贵人家的公子天天做什么,我最清楚不过了。”
“苏公子是说,当年你在京城,也是遛鸟,喝酒,逛窑子吗?”芙蓉反问。
苏畅果然被芙蓉的话给噎住了:“你——”
“瞧着苏公子说话利索,身上应该并无大碍,此次来,主要是向苏老爷苏公子道谢,多谢你们搭救之恩。没别的事,我先走了。”芙蓉起身,带着小巧出门。
日光如水,照在她的脸上格外温柔。
“芙蓉,这就走啊,我的话还没说完呢。”苏畅欲起身,可身子一动,屁股就疼,只得坐在床上望着芙蓉远去。
“苏公子着了凉,还是在房里多休息吧。不打扰了。”芙蓉回身福了一福,带着小巧便走。
苏畅也只有叹气的份儿。
终于躲过大劫。
春娘做了一桌子好菜。
竹笋肉片,枸杞母鸡汤,甘蔗炖老鸭,满满的摆了一桌,色香味俱全。
小巧与芙蓉二人在门口跺跺脚上的雪:“春娘,你做的饭菜真香,味道真好。”
春娘笑着张罗:“我哪里会做什么饭菜,不过是做点家常的,比不得隔壁杨波,他才是好手艺,听说这些天,一品楼重新开张,生意好的不得了。一些老食客都又回来了。”
一家人用过饭,春娘收拾了碗碟,又泡了一盆子黄豆。
“春娘,你要磨豆腐?”芙蓉倚在门口问道:“如今天冷,豆腐的事,还是等等吧,最近你也辛苦,不如歇歇。”
春娘呵了呵手道:“以前家里总也不安宁,所以心里也不安宁,也不能做什么豆腐,如今事都了了,心里也踏实,闲着也是闲着,横竖做了豆腐,送到一品楼里,也是帮衬,再说,做做活,身上倒暖和。”
春娘总是闲不下来。
芙蓉也只好由着她。
冬天水凉,芙蓉蹲下身子,帮着春娘淘洗黄豆,一面将发黑的坏豆子捡出来。
春娘问芙蓉:“七公公那天说的话,可是真的?”
“不知道。”
“若是他真给你介绍了京城的权贵,那咱们是应承还是不应承?”
“春娘,你怎么跟苏公子一样,总惦记着七公公说的话呢。”芙蓉洗完了黄豆,甩甩手上的水:“或许,七公公只是说笑的,不心太认真。”
“我瞧着,七公公倒是个稳重人,毕竟是伺候皇上的,哪里能随便说笑,这事,你可上点心。”
芙蓉问春娘:“若七公公给我说了京城的权贵,那春娘你答应吗?”
春娘叹了口气:“娘不图你能大富大贵,金银这些东西,不过是身外之物,娘想着,你平平安安的,不受委屈,便最好了。嫁人这事…….唉,倒让人为难。”
葫芦领着小狗在院子里遛弯,听到“嫁人”俩字,他又机警起来:“春娘,大姐又要嫁给那个老头?”
他嘴里的老头,指的是方成圆。
芙蓉哄他走:“遛你的狗去吧,长着一对长耳朵,什么都打听。”
葫芦只得吐吐舌头跑走了。
次日清早,春娘想着起来磨黄豆,便点着蜡烛,坐在床上穿小袄。
芙蓉刚要坐起来,就听到院门口有“啪啪”的敲门声。
葫芦吓的光着脚丫子就跑到了春娘身边:“是不是又有人来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