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喜欢。不过,查搜喻府,可是皇上的旨意,本官可是领了旨意来的,这些东西,皇上自然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他笑的满嘴进风,一口黑牙。
芙蓉甚至懒的看这个方知府一眼,扭头便走。
眼瞧着如此多的珠宝也不能让芙蓉停留,方知府不禁有些懊恼,他飞快的追了上来,试图拉住芙蓉的衣袖,可芙蓉走的很急,他扑了一个空,便又大步追了上来,走到豆角架那里,芙蓉已是浑身冒汗,正愁摆脱不了这个色眯眯的知府,却从豆角架后突然闪出来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苏怀山。
苏怀山上前去抱住了方知府的腿。
方知府跟甩泥巴似的甩了几下,却怎么也无法甩脱苏怀山。
苏怀山已上了年纪,芙蓉怕他有个闪失,自然不能自己先逃,反而是折返回来:“快…….先松手……别伤着你。”
芙蓉始终不敢提苏怀山的名号,也不敢称他苏老爷。
苏怀山却不愿松手,如一截儿枯藤一样,紧紧的缠着方知府,直缠的方知府脑门出汗,暴怒不已:“明威,给我打。”
明威已是窜了上来,抽出他腰后的鞭子便欲打人。
芙蓉忙护在苏怀山前面:“不准打。”
明威哪里肯听,甩了甩鞭子,鞭子如长了眼睛一样,重重的抽在芙蓉背上,她穿的小袄被鞭子抽的烂了一条缝隙,小袄里的棉花都飞了出来。
芙蓉只觉得背后火辣辣的,疼的她想喊,可咬了咬牙,她还是没喊出来。
“明威,本官不是让你打芙蓉,是让你打这个挡道的。”方知府指了指苏怀山。
芙蓉很快被兵卒拉开。
明威的鞭子又一次举了起来。
芙蓉的心都揪到了嗓子眼。
这鞭子可是真材实料,是沾了水的鞭子,打在身上又闷又疼,苏怀山苏老爷一把年纪,如何经的起这些。
芙蓉心里不落忍,分明是苏老爷为了护住自己,才会缠住方知府,芙蓉不想让他挨打,于是又试图扑上去,却被死死拉住。
“芙蓉,若想我不打他,倒有一个法子。”方知府蹲下身子笑道:“不如,你从了我。”
芙蓉呸的一口:“誓死不从。”
“打。”
明威的鞭子扬的老高。
苏怀山“腾”的站起:“方成圆,你不要太过分。”
方知府倒是诧异,喻府的一个老态龙钟的下人,竟然能叫的出他堂堂知府大人的名讳?于是不禁多看了苏怀山两眼。
可看来看去,面前的老人一脸的黑色,倒也瞧不出什么异样来。
苏怀山仰脸,将脸上的头发扒开,又伸手挖了一团雪来在脸上揉揉,很快,雪化成了黑水,苏怀山拿衣袖抹抹脸道:“你看看我是谁。”
方知府吓了一跳,旋即又拍着手道:“原来是苏怀山苏大人,你这是——你这是扮叫花子玩呢?”
苏怀山瞪着他道:“我是不是在扮叫花子玩,方知府还不明白吗?青天白日的,何故欺负一个姑娘?”
方知府却笑的打颤儿:“尊称你一声苏大人,你就得意忘形啦?苏怀山,如今我方成圆是堂堂青城知府,你苏怀山虽在京城里为官,可不是被皇上给撸下来了吗?如今,不就是一个平民百姓吗?还用训斥的口吻跟本官说话,你当自己是谁?”
这话倒是真话,苏怀山如今退隐到苏府,虽是无官一身轻,可的确如方知府所说,只是一个百姓罢了。
苏怀山仰头道:“虽我只是一个百姓,可方知府是父母官,难道就这样欺辱百姓,喻府的事,与芙蓉何干,方知府追着芙蓉姑娘不放,便是传到了京城里,怕也不好听。”
方知府却冷了脸:“本官瞧着与你共同伺候过皇上的份上,卖你三分面子,可你苏怀山不依不饶的,看来是劲大了无处使……..明威——”
明威一听方知府召唤,结实的鞭子便重重的落在了苏怀山身上。
方知府一年当中要去几趟京城,当初苏怀山在京城为官时,方知府还会偶尔去拜访一回,每次去苏家拜访,方知府总会苦口婆心的说,难得怀海城能出苏老爷这样的大官,实在是怀海城人杰地灵,也是怀悔城的福气。
可这些话,早随着苏怀山的归隐被风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