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可怎么使劲儿,都是徒劳。
最后,春娘被砍了头,血溅很远,半边天都是红的。
芙蓉吓的蹲在地上大哭起来:“春娘——你不要死。”
暮然醒来,才发现还躺在苏府软软的床上,原来只是一场梦,可芙蓉的泪却湿了枕头,这个梦太过真实,以致醒来之后,芙蓉的心还在突突直跳。
“吱呀——”开门的声音。
“白氏——你怎么了?”是苏畅的声音。
苏畅擦着了火,点着了蜡烛,端着蜡烛照着芙蓉的脸,确认芙蓉没事,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无力的坐在地上,靠在芙蓉床边:“吓死我了,白氏,你这一惊一诈的。”
借着昏暗的烛火,芙蓉看到了苏畅满是疲倦的脸。
他的脸本来消瘦,近来总是往天牢里跑。怕是没能好好休息。
“苏畅,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外面?”芙蓉问。
苏畅打了个呵欠道:“今儿晚上——月色极好,所以,我不忍心睡觉,想坐着看看。”
“你什么时候变的如此有雅兴,你不是一个粗人么?”芙蓉苦笑。
苏畅转过头来。盯着芙蓉道:“难道粗人就不能附庸风雅了么?白氏,你睡觉怎么不脱衣服?”
芙蓉衣衫完整,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倒让苏畅诧异,继而。他也发觉自己失态了:“还好你没脱衣服,不然,刚才…….那我可真对不住了。”
“苏畅,今儿晚上的月亮圆么?”芙蓉怅然问道。
苏畅本来是骗芙蓉。
他害怕芙蓉半夜会要茶要水,或是哪里不舒服,需要叫大夫。所以一直不敢去睡,更不敢走远,关上房门以后。他就坐在门口,任冷风习习,他的手脚冰凉,脸都冻僵了。可还是没有挪动一步。
如今已是树叶凋零,花木枯萎的季节,这几天又总有阴云,哪里会有什么月亮看呢,苏畅说欣赏月光,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如今芙蓉这样问。他也只好扯谎:“恩,好像月亮是很圆……..”
“你骗人的。”芙蓉呵呵一笑。
“你怎么知道?”
“你瞧,外面黑漆漆一片,哪里会有月亮呢。”芙蓉叹气道:“自从进了天牢,许久没有看到月亮了。”
两个人默默的坐着。
芙蓉靠在床头,身上裹着锦被。
苏畅就蹲坐在床下。手里端着一支红蜡烛。
许久,他又打了个呵欠:“你睡吧,我去外面守着。”
“你也去睡吧。”芙蓉道:“我没事了,这就睡。”
“那不行,万一我离开了,你——不是,万一我离开了,被不相干的人发现你在苏府里,那苏府不是大祸临头了。我得守在门口,好生防着。”苏畅自有一套说法。
“那,你就坐在床下吧,在房里,至少要暖和一点。”芙蓉声音轻轻的,她心里明白,苏畅一直在门口,冻的嘴唇直打哆嗦。
“那你不怕男女授受不亲?”苏畅又摆出了浪荡公子的模样。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对我来说,犹如再造父母——”
苏畅忙打断了芙蓉的话:“白氏,我可不想做你的什么父母,你还是快睡吧,放心吧,如今的你,病怏怏的,我一个指头都不会动你的。”
苏畅靠着床沿,不一会儿功夫,便没了动静,像是睡着了。
芙蓉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那个梦太逼真,让芙蓉心里有些害怕。
有些事,她想跟苏畅说,可苏畅已是十分疲倦,此时好不容易睡去,她也不忍心打扰。
她始终睡不着,却不敢翻身,生怕惊醒了苏畅。
许久,喉咙发干,她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白…..芙蓉,你是不是睡不着。”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房里漆黑一片,苏畅靠着床沿,背对着床上的芙蓉,悠悠的问了一句。
“苏…….公子也没有睡么?”
“你不是想看月亮吗?我带你去看吧。”苏畅答非所问。
“这么晚了…….”芙蓉有些犹豫,虽想看月色,可如今外面有没有月亮还未可知,且天转凉了,夜里露重,苏畅为自己忙前忙后,芙蓉实在不忍又麻烦他。
“你瞧——”苏畅指着薄薄的窗户纸道:“月亮像是出来了,大好的月色,不看,怕就错过了。”
“还是算了。”芙蓉想躺下。
苏畅却已站起身,他伸出手来,环抱着芙蓉瘦小的身子,一面又默默的为她穿好了鞋子,继而,他的一只手试探的拉着芙蓉的手,芙蓉躲避了一下,苏畅的手又伸了过来,他将芙蓉的小手紧紧的握在手心里,直到芙蓉不再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