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近晌午,芙蓉把装菜的竹篮子挂在小厨房里,茶茶说家里地窖还藏着菜,地窖上盖着草毡子,就在院里的梧桐树下,因冬天天冷,这地窖还是爹娘在的时候挖的,为的是储存点过冬的菜叶子,比如白菜,或者萝卜。芙蓉下到地窖,挖了一大颗白菜出来。放在小厨房备用。
洗干净手,芙蓉开始做菜,今天在集市上买了猪肉跟腰子,郑家娘子还送了一条猪尾巴,芙蓉把猪尾巴跟腰子放进菜蓝子里,然后拿起刀切下一块猪肉,手起刀落,比昨天切土豆利索多了,等把肉切成薄薄的片儿,便切了些洋葱,又拍了姜跟蒜,茶茶在灶前已经把锅烧热了,芙蓉把瓦罐子里的油刮了点进去,等油沸起来,便把肥肉倒进去呛锅,不多时,肥肉片变黄打卷,发出滋滋的响声,肉里的油被煸炒出来,芙蓉用小勺子小心的把油盛进瓦罐子里,热油遇上冷油,顿时“滋啦”沸腾起来。小厨房又香又热,等肉差不多了,便倒入姜跟一点蒜提味,然后把洋葱圈放进去爆炒,不几下,肉香夹杂着洋葱圈的甜味,勾的葫芦踮脚伸脖子的往锅里瞅,把这个菜盛进盘里,拿碗扣上,又把王婶子早上送来的白菜豆腐热了热,也拿碗扣上,把唯一的小米放锅里熬成粥,两菜一粥,一家三口吃的津津有味。
“姐……你做的菜真香,我好久没吃过这么香的饭了。”茶茶边吃边笑。
“娘……猪尾巴……”葫芦一边吃肉,嘴上不闲着,还惦记着菜篮子里的肉。
“猪尾巴在篮子里,改天做给你吃。”芙蓉给葫芦夹了口洋葱圈。葫芦一边嚼一边呜呜啦啦的说:“娘……看好猪尾巴,别让它跑了……”
芙蓉觉得好笑,跟葫芦说应该叫自己姐,娘是妈,跟姐不是一码事,可讲了一会,又是娘又是姐,芙蓉差点把自己都绕蒙圈了,葫芦更是听的一头雾水。
中午饭没吃完,神婆子带了一个四十多的女人进来,女人穿一件灰色撒花小袄,手上还用绳子牵着一个穿着土黄色棉袍子的男人,三个人不请自来,进屋便坐在长条凳子上,虽没见过面,但芙蓉心里却很明白,这个四十多的女人,应该就是周三他妈,而绳子后面绑的男人,应该就是周三了,听茶茶说他有点傻,现在他就站在桌子边,却跟个抽了两鞭子的陀螺一样,又是作揖又是掀袍子。
“家里都吃上肉了,你看看,你看看,葫芦都吃噎住了……咦,都噎的翻白眼……”神婆子指着葫芦笑起来,葫芦嘴里本来塞了一块肉,突然见周三手腕上绑着草绳,在桌子边神神叨叨,看的太入神,肉直接滑进喉咙,葫芦一阵咳嗽,吓的芙蓉赶紧用手给他拍背。
果然来者不善,当初娶自己的时候,一看花轿翻进沟里,自己人世不省,这帮人跑的比闪电都快,这才几天,又栓着周三找上门来了,周三的娘本来手里也没几个子的钱,只是听信了神婆子的话,想弄一房媳妇,一来照顾周三,二来传宗接代。今日上门,坐着给芙蓉说了好些话,还是想让芙蓉答应把自己卖进周三家。说了半天,芙蓉不为所动,反倒劝她:“我说婶子,你家里的条件镇上人也清楚,你养活一个周三就够不容易了,如果娶我进门,卖了房子,以后住哪,吃什么?再说,我也有弟妹,不能抛下他们不管。你看出个门你都得拿绳拴住你儿子,是怕他乱跑或是迷路吧?他这个样子,娶个媳妇跟娶一坨猪肉有什么区别吗?”
周三的娘被说的哑口无言,神婆子办这婚事,有二两银子可挣,如今芙蓉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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