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芷某一个方面发育迟缓的内心中,一根沉寂许久的弦终于有了一点轻微的颤动,发出美妙的声音,犹如天籁,久久不散。
涂山浑身浴血站在她的面前时,她发自内心的喜极而泣,涂山则一脸心疼的抱起她,也不顾得手上还有伏魔咒灼烧的伤痕。
他们也顾不得捡起匕首和弓箭,涂山抱着白芷用最后的妖力想要瞬移回青丘,却体力不支,在南禺山的海边便晕了过去,躺在东海边的沙滩上。
东海的水族巡海时瞧见了,赶快去告诉了龙三。
白芷醒来的时候,后背被什么东西给固定住了,无法动弹,她看到眼前的老狐狸,顿时又怒又喜又委屈,一时说不上来话,只是眼泪忍不住的流。
爷爷慌了手脚,年纪虽然大了,最怕的却还是女孩子流眼泪啊,他着急忙慌,赶快给白芷擦眼泪:“莫哭莫哭,哭了不美了。”
白芷却哭得更凶了,哪里有这样的爷爷,明明自己能耐着呢,什么事情都推给孙辈,人家应龙爷爷怎么就不这么做啊?
爷爷知道自己做的确实很过分,也不回话,装出跟白芷一样一幅委屈巴巴的表情,倒是把白芷逗乐了。
“爷爷,涂山怎么样了?”白芷忍住从脊椎传来的一阵一阵的痛问。
“涂山辛没什么事,就是一点皮肉伤,不及经骨,失了些血,休养休养便好了,走动无碍的。”爷爷安慰她:“倒是你,白泽说你伤了骨头,得好好修养才行,明明都是那么强的大妖怪了,怎么还伤那么重!”
“可是他怎么都不来看我?”白芷问。
“我给他配了些宁神养气的汤药,他大约得睡个三五天才能醒吧。”白泽从外面进来,接话说。
“这次怎么搞成这样,险些命都捡不回来,身上的伤都是小事,手上这伤却不好处理,都是伏魔咒的伤。”白泽说。
“别提了,朱厌还说我们联手没有打不过的,可没说别人也能联手打得过我们啊。”白芷怒,每次都是他们俩要出去拼命,明明有那么多妖比他们强。
“那这伏魔咒的伤怎么来的呢?”白泽关心的只有这个。
白芷挫败,我们快死了,你却只关心我们手上的伏魔咒吗?白芷只好把事情给白泽讲了一遍。白泽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伏魔咒我见得多,每个人画的都会有些许不同,所以,基本上能从伏魔咒上看出来出自谁之手。”爷爷仔细看了看还没愈合的伤痕:“这个画法我却没见过。”
白泽早就让青萝回昆仑去请长风了,这种法术,还是得昆仑来看。
长风一进门,跟抬头看向他得爷爷碰了个正面,爷爷看到长风的容貌,心里大吃了一惊,但表面还是不形于色。
长风查看了白芷的手,又查看了涂山的伤,在他们的手中画了一个解咒符,一排朱砂混合着金粉颜色的字符一个一个从他们的伤口飞出,消弭在了空中。
白芷和涂山手上的伤痕这才鲜血汩汩,之前像是被封印了,如今封印解开,被堵住的淤血流了个干净,白泽这才清理干净了二狐狸手中的伤口,敷上药,这才松了一口气。
白芷不解,手上这点伤,她一点感觉没有,为什么白泽却紧张过她背上的伤呢?
白泽见她疑惑,解释说:“这伏魔咒极为厉害,如果不解开,只要还有一个字符在你的伤口里,你的伤口便永远都不能愈合,若是更厉害些,这些符咒便会钻到你的经脉里,那你就彻底废了。”白芷不寒而栗,那猎人,哪里寻来这么厉害的兵器,而且开始涂山被灼伤的时候,他们都还没有太当回事。
长风点头:“这法术着实了得,论起符咒上,要做到这一点,我都尚且比不过他,假以时日,怕是更不得了了。”他有些忧虑的看着面前的妖怪们:“你们切切要约束好青丘的妖怪,不要到外面游荡了,不然真是不敢想象。”
白芷点头,她想起那猎人对他们的敌意,又多问:“那猎人对我们颇为仇恨,若是他主动打上门来呢?”
长风摇摇头:“这符咒如此厉害,想来人也好找,我去找他,跟他约法,在人间的妖魔随他处置,青丘若是他敢闯,生死自负。”
白芷点头,心里后怕,若是在单独在外面遇见了他,还真不能保证自己能全身而回。
爷爷等长风离开了,细细问了白芷跟他认识的经过,到也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但是他在入昆仑之前,却完全不知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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