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得来,再与你手谈。若是回不来......”
皇帝陛下迎着王安雅的目光,平淡道:“你若回不来,朕便跟他们拼了!这个皇帝,也不做了,爱他娘的谁做给谁!”
皇室之中,耶鲁家的血脉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是少得可怜,这也是皇室颓势的缘由。
耶鲁太白登基之时,不过十五岁,环顾周旁竟没有直系血脉至亲,尽是旁支。
如今,皇帝陛下已然登基八年,却也未曾诞下血脉。
宫内宫外,多有闲言碎语——庙堂已是支离破散,不日必会天倾!
天会不会塌,没有人能够知道,但东荒国若再不改变,怕是不久后便要被天风国灭了。
......
翌日,天微微亮。
有一帘红裙踏出皇宫,自东门出,缓步走在汴梁街道。
她在汴梁各处街道走走停停,买了不少甜食,包囊里的金子随意丢在摊子上,总能引起阵阵惊呼。
隐藏在暗处的许多人见到这副场景,皆缓缓退去,将消息禀报给幕后之人。
——王安琪走出皇宫,将要离去。
这个消息很快便被各方势力悉知。
其中,有一位身着青袍的年轻男子,驻足在不远处,静静瞧着这一幕,面色平淡,似有明悟。
这世上每个人都各行其事。
无论是平凡的百姓,还是桀骜的游侠,亦或是手握生杀大权的上位者,他们每个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
汴梁的街道,依然这般繁华。
虽有无数波涛潜藏在暗处,但明面上,依然是一片祥和。
待黑夜隐没,吞噬最后一丝潮红,丑恶与危险便会一一显露。
凉月来袭之时,王安雅轻轻呼出口气,捏紧短箫,走出汴梁。
她迎着苍州的方向,足尖轻点,踩过绿叶枝梢,飞驰在山林间,神色平静。
汴梁自苍州,足有六百里,寻常商贩来往,即便是乘着快马,也得两三日,若是拉着货物,估摸着得七八日。当然......是在日夜赶路且走在官道的情况,其实大多商贩走这条路,都要耗费十五日到二十日。
倒不是道路崎岖难行,而是周边山林太多,容易迷失方向,沿途不过三两个小镇,镇子上才驿馆、客栈,可供人歇息。
要知道,在东荒国庙堂日益衰弱的情形下,江湖势力是极为猖獗。
换而言之,就是——山匪极多。
侠客可灭匪徒,但大多数江湖人,都是匪徒。
提着一把剑、一把刀,寻了个山,搭建七八日,便能成了山寨,沿路商贩若是车上没插着镖旗,便要被劫,即便有镖旗再有武人护镖,也得掂量着来。
忙于钱财奔命的亡命之徒极多。也不像天风国山林间那般讲规矩。
这不,王安雅行至一条溪畔处,刚要洗把脸,歇息一小会儿时,附近的山林间便走出好几个挎剑提刀的山匪。
三名剑客,四名刀客,浑身皆是山匪打扮,眉间尽是锐利。
王安雅侧目瞟了眼步步紧逼的七人,面上并无惊慌,反而出声嘲弄道:“怎的,如今在这东荒国,要做山匪,也得一品才行?”
这七人啊,尽是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