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和司涯三个人玩了一场游戏,轻易便波及了一整个天下。
说难听点,宁不凡所扮演的角色,只是二人手里的玩具罢了。
这些城府深沉,玩弄谋划的人,心是真的脏,确实干不过啊。
所以,如今一听到天机榜上的人物,他就得敬而远之。
什么?你问我天机榜首为啥干不过第二和第三,要不你来试试?
经过了半年俗世磨砺,宁不凡也想明白了,什么妖孽智慧,运筹帷幄,那就是个屁,只要自身武道实力天下无敌,一路提剑砍过去就是了。
真到那时候,管他天机榜上第几名,但凡敢再对自己起什么歪心思,一剑一个全给他砍成两段儿。
司涯?这厮巧舌如簧,得先给他嘴剁了!
......
“羡鱼有一事不解,敢问陈公子为何要藏在暗处,拦路劫财?”车厢内女子的声音依然平淡,瞧不出喜怒。
宁不凡斟酌了会儿言辞,面上犯难,双手一摊,无奈道:“这不是手头紧吗,身旁又跟着俩吃货,没辙啊!若是羡鱼姑娘在意的话,我等将钱财悉数返还就是了。”停顿了会儿,他又笑着说了一句:
“不过我料想啊,似羡鱼姑娘这等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定是不会将此等身外之物放在眼里的,否则岂不是跟我等俗人一个模样了?”
这话的意思是,抢都抢了,你也别跟我要了。
身后的萧晨眉头渐渐舒展,不还就好,自己连脸皮都不要了捡起的钱财怎能轻易再给出去。
车厢内的女子一声轻笑,又问道:“陈公子,你身旁两人都是一品高手,天下何处不可去,偏偏却要自贱做些贼寇的勾当,若是传了出去,平添嘲弄。”
宁不凡与萧晨极有默契的对视一眼,皆是心底一乐。
那恶贼陈子期的名声,关我宁不凡何事?那秃驴普度的名声,与我萧晨又有何干?
想到这儿,宁不凡嘿嘿一笑,摆手道:“天下人都知道我陈子期乃是穷凶极恶之人,即便再添上几分恶名,倒也无伤大雅,不劳羡鱼姑娘记挂。”
车厢内的女子沉默了一会儿,平静道:“方才听陈公子说,男站左劫财,女站右劫色......羡鱼自认,这副皮囊生的倒是颇有几分姿色,不知陈公子可否有将羡鱼劫上山头做压寨夫人的念头?”
“咳咳,”宁不凡偷瞄了眼站在身侧的王安琪,连连摆手,局促不已,干笑两声,“不敢不敢,羡鱼姑娘天姿国色,一个小小的压寨夫人怕是看不上,莫要再打趣在下了。”
给他俩胆子,他也不敢啊。
这羡鱼可是知行门与大学门的门主,手底下握着天下读书人的藏书,更有极为庞大的江湖势力在其麾下,若是今日动了这位姑娘。
只怕不出三日,就要被整个江湖追杀,实在是得不偿失。
车厢里的女子微微摇头,惋惜道:“实在无趣,我还以为传闻中的天机榜首宁钰,会有几分魄力,看来也不过如此,倒是抬举了。”
这话一出,不仅宁不凡神色一僵,就连身后的萧晨也是眉头紧蹙。
抱臂静待的江川心头震撼,耷拉下来的眼皮猛然睁开,右手摸向身后,紧握刀柄,一股肃杀之意瞬间弥漫开来。
这个天机榜排行第六的羡鱼,竟敢直接拆穿宁不凡的伪装,这个绿蛇江川竟敢直接露出杀意。
当真是有恃无恐。
“嗯?”王安琪侧目看向江川,狭短洞箫已然握在手心,轻轻上扬,淡淡问了一句:“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