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不迭道:“少侠若放我等一命,从此后方圆百里马场双手奉上!”
马爷是附近的马匪头子,手中握着一批上好的良马,与不少富商都有着交易。
这当然是很贵重东西,这当然是他觉得自己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宁不凡微微眯眼,“你怕刀剑,来江湖作甚!”
江湖走马观花,你杀人,人杀你。
既然踏上了这条路,生死便不再由己,也莫怪天。
话已至此,便再也没了可回旋的可能。
马爷看着眼前木剑少年越来越近,本想咬牙提着弯刀拼死一搏。
可刚动杀心,只觉右臂一凉,迟来的强烈剧痛让他放声惨嚎:“啊!!!”
宁不凡冷冷一笑,心底的寒意越发冰冷,杀意笼罩在清池剑,使剑身染上一丝猩红,他放缓呼吸,大步向前,提剑由下而上,一个半月弧形划破空气。
“啊!!!”
又是一声惨嚎,这位马爷,凶狠至极的马匪,两只手臂皆被斩断。
鲜血如瀑布般猛烈溅射。
宁不凡身上的白衫染上一片猩红,滴答滴答砸落地面,瞧着当真骇人。
说时迟,那时快,这两剑几乎是在一瞬间便斩落两臂,马爷两条胳膊被斩落以后,还没反应过来,又见得一片白光,其后便是天地倒悬,继而意识模糊。
‘啪嗒。’一声轻响,马爷人首分离,身子轰然砸地。
或许,他直到身死都没想明白,为何他引以为傲的百里马场,那是多少人眼馋的财富,可在眼前这位少年眼里,却什么都不是。
斩下三剑以后,宁不凡扬起袖子,擦拭一番眉头滑落的血迹,调转目光,看向仍跪倒在榆树旁的五名大汉,森然一笑,“你们,也怕刀剑?”
“跑啊!”
“跑啊!”
这五人肝胆俱裂,屁滚尿流,连滚带爬,手脚并用,慌不择路。
你们跑得赢野兽,跑得赢剑光?
宁不凡正欲出剑,却忽而一声闷哼,继而口鼻出血,他深深呼出口气,忍受着体内絮乱暴虐的剑意,左手随意的擦拭掉口鼻溢出的鲜血,凝视着五人慌乱逃窜的方向,艰难抬起手里的木剑。
他这一剑,若是挥了出去,五人必死。
可,举起剑的那一瞬间,他眼角余光瞧见了那个被五人打昏的十三四岁的孩童,这孩子终于醒转。
“姐姐!”孩童不顾身上的伤势,嚎啕大哭着,扑向姐姐的尸首。
宁不凡沉默想了一会儿,然后放下了手中的剑。
对于剑修来说,拔剑很难,但收剑更难。
站在旁侧的王安琪以为宁不凡已经力竭,于是轻轻颔首示意,意思是,这五个恶徒她来诛杀。
只是,她抬脚刚越过宁不凡的身子,却被他染血的左手牢牢抓着手腕。
红裙女子心下不解,转身看去,眼里很是疑惑,她不明白,明明宁不凡要杀死那五人,却为何要阻止她?
宁不凡疲惫至极,盘膝坐下,重重咳嗽两声,七窍皆有血液溢出,却仿佛并不在意。
剑意本已压制下去,却在盛怒之际,竟再次爆发。
从他身上剑意不受控制,破空而去那一刻,他体内的经脉便被无数道剑意肆意冲刺,直至支离破碎。
对于武者来说,这是极为险峻的情况,若非有清池剑强大魂意始终在修复他的经脉,只怕他早已身死。
宁不凡将清池剑横放双膝,目光始终凝视在嚎啕大哭的孩童身上,他嗓音微涩,轻声道:“此事......我来处理。”
数月前,当雀儿与燕儿死在他怀里的时候,他对叶辰说过这句话,之后他一手推动天下大势,在数月里不断谋划,算计,直至活活坑死了姜然。
今日,他又对王安琪说出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