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耳恭听。”
姜然右手持剑,左手轻轻抚过剑刃,沉默半响,这才说道:“父皇遇刺一事,我觉得有些蹊跷......天风国北境与北沧接壤之处,足有数千里蛮荒之地。而父皇北上极寒之地,北沧国安敢越过南疆徐帅,奔赴千里至北境截杀?”
闻金克装模作样的皱眉思索片刻,摇头道:“臣也难以理解,但我天风国两万禁军被北沧围剿一事,已成事实。按理说,北沧国边疆但凡有异动......”
他忽然一怔,不可置信问道:“莫非徐帅与北沧国已暗中联合?”
姜然呵斥道:“闻大人,慎言!徐帅为我天风国镇守边疆二十余年,怎能随意中伤同僚?”
闻金克面带焦急之色,高声道:“殿下不可不防!”
姜然重重叹了口气,眼底带着些许不忍,深思熟虑以后,开口道:“闻大人这些日,可暗中联络军中熟悉将领探听消息,若是边疆有异动,我等再出对策也不迟。徐帅乃是社稷之臣,闻大人定要慎重!”
“臣,遵命!”闻金克低眉退回人群。
二皇子姜然与兵部尚书闻大人的一唱一和,堪称官员之典范。
什么是欲拒还迎,这就是欲拒还迎。
秦云默默与江叹之对视一眼,旋即收回视线。
他们心里清楚,二皇子更换皇宫防备兵将,囚禁皇室宗亲。淑妃娘娘、缙云公主、三皇子姜协全然被幽闭于皇宫之内,不得外出、
随后,更是一手妙棋,调胡将军出京,定是要趁此机会率先登临帝位,以此夺人先声,即便是以后皇后娘娘回来了,也无法改变任何事。
而大皇子定是要举兵的,他与徐帅掌握了整个天风国三分之二的军队,又有姜然假传圣旨的证据,只需昭告天下,便能举义旗,以此逼宫。
二人之间的争斗,已经开始。
其中,最重要的还是兵权,而此时与东荒国交战数月的征西大将军孟河朗,便是最重要的一颗棋子。
“听说秦大人昨日与孟河离苏见了一面?”姜然极为随意的问了一句。
秦云缓缓回道:“回禀殿下,臣与孟河离苏之父孟河朗,结识二十余年,早就将离苏当成了自家子侄。”
姜然微微一笑,赞叹道:“秦大人,果然是聪明人。”
闻及此言,秦云心里才真正松了一口气,若是昨日自己没有去找寻孟河离苏达成同盟,只怕今日在这诺大的朝堂上,刚一说完督查院得到的消息,便会遭受十几二十道弹劾。
皇帝陛下与皇后娘娘遇刺一事,督察院事先并未获悉任何蛛丝马迹。
单是一个办事不利的帽子扣上来,就能轻易卸下秦云的乌纱帽。
若是乌纱帽被卸下来了,脑袋离搬家也就不远了。
正是因为昨日临走时,孟河离苏的那一声高呼,才暂时保下了秦云。
不过,也只是暂时。
姜然环视一圈,将手中利刃斜放入鞘,似笑非笑,“秦大人,回去以后,若是方便的话......不妨将你的子侄带来长留郡王府,我有些私事要与他商榷一番。”
秦云刚放下的心,不禁一紧,暗自咽了口唾沫,缓缓点头:“臣,遵命。”
孟河离苏的站队,对于姜然很重要,极其重要。
姜然缓缓呼出口气,语调平稳,嗓音醇厚道:“都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