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句话说完,整座大殿又陷入寂静,落针可闻。
“说的好。”太子李如意鼓掌赞叹。
无论是以太子身份或是以普通的北沧国百姓身份来看待这三句话,筱清涟说的句句在理,切实符合双方利益。
外交之术无他,利人利己罢了。
殿下站着这人,当真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说客,三句话全然说到了他的心坎。
相国季君与上将军赢邑对视一眼,皆是默然颔首。
本想为难一下未湖楼的筱清涟,没想到,真就被他区区数言打动了心扉。
着实厉害。
季君喝了口烈酒,向前探出一手,轻声道:“筱清涟,我北沧国可以与你未湖楼合作,但限于双方利益互通之下,若是有朝一日,你未湖楼与我北沧国的利益背道而驰......”
话未尽,意已明。
一国之力,乃是公器,绝不可能成为任何人或势力手里的筹码。
若是未湖楼将北沧国当成手中筹码,与燕国交恶也无不可。
国人有国人的骄傲,国家也有国家的尊严。
筱清涟负手而立,淡然一笑:“季相无须忧虑,未湖楼只是摆不上明面的江湖势力,能与北沧合作已是蓬荜生辉,不敢奢求更多。只是,盟约之前,在下仍是要多言几句。”
季君摊手示意,“请。”他倒是真想听听这个年轻人能讲出什么东西。
筱清涟沉吟一会儿,开口道:“似我未湖楼这般江湖势力,手里占得地盘越多,江湖高手越多,我未湖楼便是越强。国家之强弱虽与之类似,却并不等同于江湖势力,一国之版图增减,人才多寡往往都会削弱国力,但并不致命。真正决定一个国家生死存亡的,乃是一国之运势,我称其为‘国运’。”
这说法倒是新奇,却并非毫无道理,季君眼里闪过一丝赞赏,颔首道:“继续。”
筱清涟微微躬身行礼,朗声道:
“所谓一国之运势,不仅在于伐,更在于交,唯有伐交得当,方能聚集国运,方能于避乱而存国。臂如当今之天下,天风国一国独大,称霸中原,其西接北沧,南接大燕,东接东荒,其国君更是霸道暴虐,野心勃勃,早有吞吐天下之志。若是天风国越强,我三国便越弱。东荒国偏居一隅,不足道也,暂不赘述。可你我两国却互为接壤,若是北沧弱,则强天风,天风强,则弱大燕,换言之也是一样。因而,往后数年乃是十数年战乱一起,北沧与大燕乃是兄弟之国,一国弱,则同弱。”
季君越听越是心神震撼,他本以为这个年轻人只是一个江湖说客,却没想到,此人竟有如此见识,眼光格局早已不在当下,而在未来。
筱清涟斟酌了会儿言辞,恳切道:“相国!我说言之国运正是如此,北沧国与未湖楼合作,不仅仅是与我家主人做一笔交易,更是与我燕国同盟!若是北沧大燕能够以此为枢纽结为兄弟盟国,往后数十年,何惧天风!”
季君深深吐出口浊气,目光凝重道:“筱清涟,你比之燕国驻北沧国使臣强于数倍......说说吧,你想如何合作。”
筱清涟微微一笑,平静道:“西荆楼。我要将西荆楼在北沧国发展的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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