慨道:“这个味道,太辣了,我不喜。”
“活着的人,有酒不饮,那些死去的人,却再也没机会饮了。”
“我不喜。”
尘墨儿面无表情,从怀里摸出那封柳思思亲手写的信,随手一抛,信封随着一道弧线稳稳落在堂案上,“再多说一句,我杀了你!”
筱清涟沉默着,朝尘墨儿拱手作礼。
尘墨儿冷哼一声,转身便走,踏出门槛之时,留下了一句:“身份低贱的东西,不喜就忍着!若是敢伸手,就剁了你的爪子!”
筱清涟面色极为平静,低头看去,信封上沾惹些许血液让他内心一颤,
他默不作声的拿起堂案上的那封信,拆开抽出里面的信件。
信上一片空白,什么都没写。
尘墨儿从天风万里而来,送的竟是一封空信。
筱清涟缓缓将一整封信揉作一团,死死捏在手心。
他明白了思思的意思,也知道接下来该去做些什么。
“张先生。”他一声轻唤,似在自语。
声音刚一落下,有一位衣衫褴褛的青年抱臂缓缓从内院走来。
这人胡子拉碴,蓬头垢面,瞧着极为邋遢,双眼耷拉着,似乎两夜没睡,唯一令人瞩目的,是他背负着的破烂长刀。
这刀更像是一柄放大了十余倍的菜刀,刀身坑坑洼洼有许多破痕,刀刃一半外翻,似乎下一刻便要轰然碎裂。
筱清涟朝这人抱拳行礼,沉声道:“杀了她!”
说的便是那位走出门的姑娘,那可是位一品入脉境的武者。
张先生微微睁眼,斜睨着筱清涟,淡淡道:“我答应你家主子,为你们杀三个人,这是第一个。”
一品境的武者却丝毫未能动摇他的心弦,仿佛在他眼里,那位一品入脉境的尘墨儿,与一个七岁顽童没有什么区别。
筱清涟面上平静,眼神却阴冷异常,抬眼紧紧盯着张先生,一字一句道:“我要......杀她三次!”
这下,就连这位张先生都是神色一怔,颇为意外的看了这位俊俏阴柔的年轻人一眼,点点头轻‘嗯’一声,漠然道:“如你所愿。”
一个人怎么能杀三次呢?
一个人怎么不能杀三次。
张先生依然是极为慵懒,缓缓朝着客栈门外走去,似慢实快。
身影忽闪,在原地留下了阵阵残影,只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不见。
筱清涟凝视着张先生离去的方向,微微叹了口气,弯腰从地上捡起了另一半碎裂酒坛,像方才一样,将里面残留的酒水饮下。
微微恍神之际,他不禁想起了,在洛水湖畔被人以酒葫芦强行灌酒的狼狈样子。
他摇头笑笑,自语道:
“你呀......总说什么江湖没意思,也就酒还不错,嘿!可你再也喝不着了,馋死你,哈哈......”
“行吧,以后江湖上你喝不着的那些酒,我都替你喝了,谁让咱俩是兄弟呢。”
“你的江湖,我也替你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