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那时公子身上的伤势过于严重,仍然渗血,老朽便以山间草药外敷,却难以抑制。正是束手无策之际,却发觉公子生命强极为盛,伤势竟自己渐渐愈合,时至今日,方才醒来。”
他说的这些话皆是事实,也并不想冒认救命恩情。
年轻男子深深呼出口气,明白了所有的事情,当下朝着老者抱拳致歉:“方才萧晨着实有些无礼,请老人家恕罪,还不知老人家如何称呼?救命之恩,萧晨日后必定百倍报答!”
虽然老人说了,不是他救得自己,但单凭收留自己不至于流落荒野的份上,也足以算得上是救命之恩。
自己虽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恩仇必报。
脑海里隐隐浮现那个银袍银面手持暗紫色狰狞长弓的家伙。
刑天!刑天!我必杀你!
暴虐的气息在胸腔猛烈燃烧,又牵扯到伤口,一阵刺痛传来,让他龇牙咧嘴倒吸了口凉气。
慈眉善目的老人微微叹了口气,拍了拍躲藏在身后的孙女,“桐儿,去接碗水过来。”
“嗯......”小姑娘探出小脑袋,眨眨眼,偷偷打量着床榻上的年轻男子,然后才小跑着出了门。
老人和蔼的笑了笑:“老朽名为拓跋木,方才那位是老朽的孙女,拓跋桐......萧公子无需记挂这等小小恩情,老朽也不过也是举手之劳罢了。”
萧晨咳了声,恳切道:“老人家名讳,萧晨必将终生铭记。”说着,他在怀里摸索片刻,本想送予这位善良老者一些信物之类的东西,却发觉身上所有的东西皆已遗失。
大概是掉落悬崖后,被湍急河流冲刷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一时之间竟有些苦恼。
“爷爷,水来了!”桐儿端着满满一碗茶水,走了过来,轻轻放置在床榻旁的桌案。
拓跋木抬手轻声道:“萧公子先喝点儿水吧。”
萧晨极为恭敬的朝老人行了个礼,这才端起桌案上的瓷碗一饮而尽。随后尴尬的笑笑,“老人家馈赠,萧晨感念,只是......在下身上如今并无任何钱财,倒是萧晨厚颜了。”
拓跋木颔首笑道:“这等世外之地,何须钱财,萧公子心意,老朽心领......若是萧公子执意要报答什么恩情,下次过路此地,带些稻种衣物便可。”
“萧晨哥哥,你......你真是什么了不得的人吗?”桐儿声轻如蚊问了句,她实在是按耐不住心底的好奇。
萧晨嘴唇动了动,摇头苦涩道:“我啊,只是个可怜虫罢了。”
犹如丧家之犬般逃了一天一夜还是被追上,费尽心思布置的人手也丝毫不起作用。
拼尽全力出手又被刑天随手一箭射穿无尽雷云,随后又是被刑天一箭穿胸,跌落万丈悬崖,卷入刺骨湍流。
直到如今才苏醒,可实力已然十不存一,一品入脉境界实力也跌落得只有三品。
报仇信念虽说依然坚定,可那人的恐怖实力却又让他从心底觉得畏惧。
何时才能报这一箭之仇,当真是遥遥无期。
这哪里算得上是什么了不得的人?
这分明就是个苟且偷生、受尽嘲弄的可怜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