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直说嘛,怎么老是拐弯抹角的,你说说你,心思又没我深,还整日里跟我搞这些弯弯绕绕的,到最后吃亏的不都是你吗?怎么着,又要找刀了?”
“瞎说,”王十九轻轻一咳,扭动一下屁股下的石墩,颇为无奈,耸肩道:
“行行行,你是天机榜首,你老阴比,你心思深,你了不起......反正也是闲着,不如你同我讲一下,你在万京做的这些布局,究竟是想干啥?”
这话他早就想问出来了,只是一直没有寻到合适的时机,如今王安琪离去,婉儿出门采购,只剩两人在小院,时机便到了。
“究竟想干啥?”宁不凡低眉重复了一句,偏头瞥了眼翘着二郎腿的白发老者,斟酌了一番言辞,沉吟道:“我想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
“啥玩意儿?”王十九神色一怔,这无情无义的狗东西说啥呢?
宁不凡轻轻笑道:“此前我的谋划还未真正实施,如今大局已定......也罢,说与王兄听倒也无妨,不过,局势过于复杂,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不知王兄想从哪儿开始听?”
王十九收起了二郎腿,沉吟道:“就......刑部劫狱吧!”
宁不凡缓缓点头:
“我入世后,遭受了许多人的算计,那时的局势极为微妙,皇帝陛下想要利用我的名声,震慑三国,仵世子阳利用我和愚蠢的棋阁,创造了天风国对东荒国动手的最好借口,而司涯则是借了仵世子阳的手,爽利的抓住了这个机会,再次把我当做棋子,利用棋阁对我的刺杀,真正的将这个借口搬上了台面,于是,便有了孟河离苏率数十万大军讨伐东荒之事,哦,现在还打着呢。”
“其中啊,就属那位江家少主司涯心思比较狠辣,他为了自己的一些谋划,将我的双手双脚束缚在一个棋盘,如同一个提线木偶般,按照他的指令做事,他算计了棋阁之后,又要我去救出上官雨希,以此获得听雨轩王安琪的信任。”
“为何?”王十九疑惑问道。
王安琪的信任,有什么用处?
宁不凡笑了笑:“我的母亲是听雨轩上一代的入世行走,父亲是逍遥观的上一代入世行走,我有一块儿玉佩,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听雨轩的子嗣凭此玉佩可以进入听雨轩山门,司涯便是要让我去寻听雨轩之地,而我的母亲也被囚禁在听雨轩,我确实也有救出母亲的心意。因此,那时,若按照一般人的心思,我必须得按照他的指使做事。”
“可,我并不想按照他的谋划行事,否则我将会成为一个真正的棋子,于是我便寻了孟河离苏,与他达成同盟。又找到王安琪,在获得了她的信任后,我利用孟河家的人手,劫掠了刑部,杀死了所有的人,最重要的,是杀了上官雨希。自那一刻起,我便算是掀了司涯的棋盘,恶心了他一把。于是,我不仅把王安琪绑在了我的身后,也开始逐渐走上台面,这些便是刑部大牢劫狱一事的真相。”
王十九深深皱眉,思索着这些事情,手指不停敲打桌案,抬眼问道:“月前,未湖楼对西荆楼动手之事,天风国皇后中毒一事,你借棋阁之手假死脱身一事,能否稍稍解释一二?”
他隐隐觉着,事情仿佛没有那么简单,却又想不通是哪里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