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摊上摆着的木案,提醒道:“最恨西荆楼的,不是我们,而是未湖楼,只有与未湖楼达成合作,借用他们的人手,再与二皇子姜然达成合作,借用他对万京官场朝堂的影响力,便可轻易达成另一场‘朱雀大街刺杀’事件。”
白发老者心底一惊,这番操作怎么感觉如此熟悉,是了,这般老辣手段!竟与仵世子阳的手段一模一样!皆是狠厉无比,却又让人生不出反驳之心。
联合数方势力,利益相通,再晓以利害相逼,便能轻松驱使这些势力,达成合作共赢的目的,也能达到谋划之人的目的,而谋划之人则像是一个无情的棋手般,冷然看着棋子们在棋盘上互相厮杀,就像看着一场好戏般。
这宁钰宁不凡,当真是......
王十九脊背有些发凉,好家伙,回来了,都回来了,那种被人当做棋子的熟悉感觉,那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忽然摇头自嘲一笑,认命般说了一句:“在宁公子的谋划里,想必......去刺杀姜承和司涯的人手,就是我与王安琪二人吧。”
宁不凡心底好笑,却未曾表露出来,刺客,自然是王十九和王安琪二人,若非如此,又怎能将他们牢牢地绑在身后?
棋子,要有做棋子的觉悟,所以说,越是聪明的人在陷入这种乱局时,就越是绝望。
你看人家王安琪,不是面上极为兴奋吗?再看你王十九,怎么一脸吃了苍蝇的神色。
“莫非王姑娘不想亲手报仇吗?”宁不凡先是佯装诧异,然后朝着二人温和笑道:
“我......这可是在帮你们啊......”
听着这话,王十九只觉得牙疼,尤其是面前这位天机榜首宁钰,脸上还尽是些人畜无害的笑意,玛德,比仵世子阳更为可气。
虽然觉得极为憋屈,可现在确实只能照着宁不凡的安排来做,王十九重重叹了口气。
而王安琪却并未发觉这些话里隐含的锋芒,以及会造成的后果,她只觉着宁不凡对她确实极好,不仅助她劫狱,更是要帮她去对付姜承和司涯,真是如玉般的公子啊。
不禁心底感慨,宁公子真是太善良,太单纯了,这样不好。
以后若是有什么人胆敢欺负这位谦谦君子,自己必定挺身而出,助宁公子一臂之力。
继而,又想到之前自己还拿着短萧抵着人家的脖子,逼着这位公子下跪的情景,不禁脸色微红,羞愧难当,自己是不是有些太坏了,不过这位宁公子有着如此雅量,想来也不会与自己计较。
思虑至此,王安琪神色凝重,认真道:“承宁公子恩情,来日用得到我的地方,宁公子请尽管吩咐!”
宁不凡神色一怔,然后恍然大悟,他伸出大拇指,赞叹道:“王姑娘,果然高雅!”
王十九瞧着两人这番谈论,彻底认了命。
他瘫软在石墩上,苦笑连连,王安琪,你这憨批玩意儿,能不能稍微长点儿心眼,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不仅帮人数钱,还对卖你那人感激涕零,高雅?
高雅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