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思一怔,他万里而来就是为了救出清风寨大当家的,此时听到有自家大哥的消息,神色微动,凝神静气听着,不敢漏了一个字。
缙云公主点点头,开口道:“昨日的信件,想必宁公子已然看过,那封信是督查院那边整理出来的事情轮廓,还有一些其余的零散消息,是通过一封封的书信发过来的,有些凌乱,所以想着当面说与宁公子。”
李三思神色茫然,信件,什么信件?他对此事一无所知,疑惑的看向宁不凡。
宁不凡抽出昨日缙云公主留下的信件递给李三思。
缙云公主斟酌了一会儿,继续道:
“督查院查到江南沈家一个仆役身上,经盘问后发现,自从夜猫李被抓后,府中千金沈蓉被禁足府内,不得外出,她整日以泪洗面,不久后生了一场大病,茶饭不思,郁郁寡欢。现如今,沈家正在向各地寻访名医,家主沈三更是发出告示,若能医治自家千金,万两黄金答谢。”
宁不凡内心嘀咕,这沈家还真是有钱,动不动就黄金千两,万两。只怕沈家在江南的影响力,不比江家在万京差。
他皱眉问道:“可是与李不二被抓一事有关?”
“不知,”缙云公主轻轻摇头,从袖口摸出一封信,朝宁不凡递了过去:
“不过,我这还有封信,这是督查院那边通过沈蓉贴身丫鬟问出来的,江南神医叶老,开给沈家小姐的药方,细细看去却有些荒诞。”
宁不凡接过拆开,上面只写了几十个字,皱眉念了出来:
“九叶重楼二两,冬至蝉蛹一钱,融入帝王泪,煎以隔年雪,可医世间最苦之疾。”
缙云公主叹口气,解释道:“世间最苦之疾,不过相思,而重楼七叶一枝花,冬至怎有蚕蛹,帝王不可流泪,雪又怎能隔年,原是,相思无解。”
“沈蓉此病,无药可医。”
听到这,宁不凡心里忽明,此事脉络渐渐清晰,他抬头望向这位公主,总算知道她为何兴致不高,眼神复杂了。
世间万般字,情之一字,最杀人,不过如是。
李三思神色焦急,欲言又止。
宁不凡劝慰道:“二哥,此事交给我来处理,宁钰答应的事,自然能够做到。”
缙云公主将此事说清楚后,起身朝二人欠身行礼:“宁公子,李公子,今日我与大哥有约,因此不能多做停留,此事因果,我已悉数告知,总算不负宁公子所托,缙云告辞。”
宁不凡起身送至门外,颔首道:“公主慢走,日后若有需要宁钰的地方,尽管吩咐。”
这位尊贵的公主犹豫半晌,忽然问道:“我......倒是有件事需要宁公子来做,就是不知宁公子心意如何?”
宁不凡颇为意外,还真有,不过也好,他向来不爱欠人情,于是笑道:“公主但说无妨,无论何事,即便公主要九天陨星,海里珍宝,宁钰也会设法摘下来,捞出来送予公主。”
缙云公主噗嗤一笑,扭捏裙摆,小声嗫嚅:“我不要天上的陨星,也不要海里的珍宝,我只是想,既然你我已有夫妻之名,日后能否唤我‘云儿’?”
宁不凡脸色一僵,认真看了眼这位缙云公主,问道:“只要这个?”
“嗯,听着亲切些。”
腰佩木剑的少年,内心微微动荡,眼神清澈,他轻抚着缙云公主的秀发,柔声道:“好,以后我都唤你云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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