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气,温文有礼。
韩中尧知他是顾瑜后人,又见他器宇轩昂,爽朗清举,不免另眼相待。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顾家能有如此儿郎,倒也不负先祖盛名。
得知顾叔陵明年要参加礼部试,他欣慰地点点头,颤声道:“好,好孩子,好。”
这一连串的好,他从未对韩彻说过。
顾君宁催促下人送国公爷回府。
韩彻亲自护送祖父离开人群,对她低声道:“等我回来。”
“嗯。”
顾叔陵见妹妹与此人语气间颇为亲近,心中不知该作何感想。
台上,池青阁命人置了数条长案。
案头放了几十碗清水。
尚药局的医工已将各家献上的丹药取来,依次放在碗中化开,仔细用银针一一试毒。
第三位评审还没到,池青阁不断派人出城接应。
何春宜几次与他耳语,不知说了些什么。
台下众人等得无聊,开始闲话刚才发生的事情。
顾君宁正想找二哥说几句话,突然听到验药的医工惊呼道:“这药有毒!”
他从碗里取出银针。
只见寸许长的银针已变得乌黑发亮。
剧毒!
何春宜立时从位置上弹起,惊异道:“谁家的药!”
那碗清水前,放着个素净小巧的白瓷瓶子,瓶子上贴着医馆郎中的名字。
医工抛下银针,揭开标签一看,犹犹豫豫地念道:“……济世堂,顾君宁。”
“什么?”
顾二爷第一个跳了出来,大声道:“这怎么可能?药可是我亲手交到你们手里的。”
今日,为了防止有人中途换药作弊,所有参选的医馆都提前将药交到尚药局。
医工妥善收好各家药瓶,在瓶子上贴了标签。
这一切,都在严密的监视下进行,无人有机会在短短几个时辰内动手脚。
因此,何春宜拉下脸,沉声道:“你在质疑尚药局徇私舞弊?”
“这……我可没这么说!只是,这药、这,冤枉啊,一定有什么误会!”
许一剂和殷一条见状,立刻开始煽动旁人,阴阳怪气地议论起来。
顾君宁抓过二叔,飞快地问道:“那瓶药,除了你,还经过何人之手?”
“没、没了啊。”
“最好不要被我发现你在撒谎。”
顾君宁推开顾二爷,大步登上台子,对池青阁说道:“池奉御,事出蹊跷,可否容我自行查验一番?”
池青阁点点头,吩咐另一个医工从旁协助。
顾君宁快步上前,当众端起碗,晃了晃碗里的药水,静置片刻,低头闻了闻。
查验过水,她又将药瓶里的药丸倒在掌心。
那些药丸通体乌黑,小巧圆润,外观与顾家所制的护心丹差不多。
但药丸散发的气味和光泽明显不同。
那只素白的药瓶,是顾二爷随便买的,大街上随处可见。
许一剂见她默不作声,冷笑道:“庸医就是庸医,连是药是毒都分不出来,还妄想一步登天,简直是庸人说梦。”
殷一条捻着胡须,伸长脖子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个好歹。
顾君宁不理会台下的骚动,目光落在旁边的蜡丸上。
那是原先封瓶口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