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脑袋也朝这边转动。
但它们盘桓在药架前排,围在那里堵住去路,但竟没有一条蛇向她袭来。
她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飞快地想到,后面的药架上一定有克蛇的药材。
雄黄?
她秉着火折子,转身翻找,鼻子使劲嗅着,却闻不到雄黄的气味。
那几条蛇似是失去耐心,吐着红信来回游走。
火折子发出的光微弱地闪烁着,仅够照亮眼前的些许药材。
她几乎要把眼睛凑上去才能分辨出药材形状。
不是,不是这个……
也不是……
顾君宁感到有些窒息,就像被人紧紧扼住了咽喉,胃部隐约开始抽搐痉挛。
没看清脚下的坎,她脚底踉跄,扑通一下撞到药架上。
不少药材哗啦掉下来,散了她一身。
顾君宁眼前一亮,抓起一把晒干的草药,是野决明!
野决明是良药,更是克蛇奇药。
她转身翻出药架里存放的野决明,又寻了几支树枝入药的干药材点燃。
长长的干药材冒着烟,她挥舞着燃烧的长药材,将门口的毒蛇赶到旁边。
在干药材燃烧殆尽前“啪”的一扔。
趁毒蛇蹿开,她抱起那堆野决明冲到门边,迅速铺在地上,将自己围在中间。
蛇群被野决明所慑,嘶嘶吐着信子不敢过来。
顾君宁腿脚一软,瘫坐在地。
她贴身的衣服全都被冷汗打湿,黏黏腻腻地贴在背上。
房间里弥漫着刚才药材燃烧冒出的浓烟。
那群毒蛇一时不敢接近。
她心道,那么多品种不一的毒蛇不可能齐聚此处,一定是有人想害她性命。
要是门没锁,她烧些药材赶蛇,还能趁着火势逃出去。
但现在,她清楚地听到铜锁落锁的声音。
就算木门年久失修,以她的身板力气,无论如何也撞不开那扇木门。
所以,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向外求援。
这里偏僻荒凉,周围并无人家。
哪怕她叫破了喉咙,也未必有人能听见。
何况,门口恐怕还有人把守。
想到这里,她摸了摸随身携带的药粉,这是她以前在易家配成的,易婵还缝了个小袋子给她装药粉。
这些药粉药效极强,一旦吸入就能马上致人昏迷。
把她锁在里面的人既然想害她,那过几个时辰他们一定会进来确认她的死活。
到时候,她倒地装死,趁人探她鼻息的时候,闭气把药粉洒出去。
也只有那个时候,她或许能有一线生机。
好在临走前,她交代过顾二爷,说她今日要去库房清点存货。
晚上家里人等不到她,顾叔陵肯定会找过来。
她相信,只要再捱上几个时辰……
傍晚,顾二爷扒了碗米饭就出门了。
冯氏顾不上收拾碗筷,匆匆追出去赔笑道:“相公啊,这段日子你早出晚归,快忙坏了吧?饭都吃了,还要去哪里?”
“去……去看看朋友!”
顾二爷随口敷衍,抬脚往坊门外走。
冯氏忙追上去,拉着他道:“你、你早些回来,别待太晚,免得闭坊了你又进不来。”
“真够啰嗦的。”
顾二爷甩开她的手,大步走了。
冯氏鼻子发酸,但又怕街坊看到,在背后嚼舌根,赶紧用手背胡乱揩了把脸。
她想起厨房还有不少剩菜剩饭。
三娘这丫头,那么晚了还没回来,不知又去哪家给人看病了。
还得把饭菜放蒸子里给她热着。
冯氏慢腾腾地往回走,心想,老顾家的人都有主见得很,算了算了,她谁也管不了。